徐若水双手撑着洗手台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了很久，最后回过神来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拍拍脸颊——今天是周齐右和姚曌的好日子，她不应该想这些不开心的事儿，会破坏结婚的气氛。

这么一想，徐若水勉强打起了些精神，她又照了照镜子，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，面前的镜子里忽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
徐若水的双眼毫无征兆地和镜子里周谦佑的目光撞到了一起，她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忽然又开始变得急促起来，看着那道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，背后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，徐若水头皮发麻，攥紧包带便要逃。

可惜为时已晚。

周谦佑直接堵住了她的去路，长腿逼着她退回去，就这么压住了她的后背，将她的身体困在自己的身体和洗手台之间，目光依旧停在镜面里。

经过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，徐若水看一眼周谦佑都觉得难受，眼下这样跟他对视，对她来说和凌迟没什么区别，徐若水垂下头想要避开他的视线，可周谦佑却像是要故意同她作对似的，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，将她的头抬起来，强迫她在镜子里迎接他的目光。

周谦佑刚碰上来，徐若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——以前她跟周谦佑没闹僵的时候，他们之间无意识的肢体接触不少，他可能会帮她整理领口，或者是随手帮她把头发理一理，这些小动作，徐若水之前从来没当回事儿，也没觉得有多暧昧，可是那一晚之后，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。

再这样被他触碰，徐若水只想躲开，她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，可换来的是周谦佑更大力道的控制，因为她的挣扎，他的眼底隐隐透出了不耐和怒意，“现在才想着不让我碰你，是不是太晚了？”

他的声音很冷，冷漠中透着不屑和讥诮，仿佛是在嘲笑她的言行不一，徐若水本身就脸皮薄，而那天晚上的事情又是她喝醉酒导致的，周谦佑这种说法让她双颊滚烫，那种强烈的愧疚和羞耻感再次翻涌上来，让她无地自容。

“对不起。”徐若水轻颤着声音同他道歉。

然而周谦佑听完她的话之后，笑得更加不屑了，他捏着她的下巴转了转，薄唇掀动：“你是在跟谁道歉？”

徐若水被他问得懵了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，她还能跟谁道歉？她发觉自己有些跟不上周谦佑的脑回路了，再加上被他这样压着，鼻腔里都是他的气息，她的大脑反应速度更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