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代的九天还没有死,恶圣突兀的有些悔意,如果再等待一个纪元,现今的九天要么成就律法,要么沦为黄土,他再与下一代九天交易,破开善圣囚笼,布下弥天杀局,这一切都要轻松的多。
陡然恶念的缺失让恶圣萌生了退却的念头。
他看上去比以往要强大,却是无比的虚弱。
一尊尊古神浮现,融于兵戈,被从天握住肆意挥砍,他满脸醉态,酣醉的脸上又带着酣畅的战意。
黑色太阳旋转,深邃的中心仿佛一座大门缓缓打开。熔炼死气,被亡镰切割的星系燃烧着,无穷无尽的怨魂被重新提取,幽冥之门关闭,恶圣只得强行燃烧星宇,释放恶念。
以此施展绝杀的法。
“这可使不得,会生灵涂炭的呀。”暗淡星宇的战场,竟然响起一声清脆童音。
“噗嗤——!”
一柄森白骨矛洞穿黑日,带出的黑色液体中不断流动律法的法则脉络。
恶圣的身躯同样被洞穿,不过是在失神的瞬间被从天的长枪戳穿胸膛。酣醉的男人身躯靠在长枪上,散去了酒气,握枪的手掌尽是鲜血,双目满是血丝。
他在灵气耗尽无法补充时燃烧的自己神像。
此刻,那轮黑色太阳熄灭,恶圣面目狰狞,从天知道这个时候恶圣要开始咆哮怒吼给他上嘴脸了,他不给机会,一个旋踢,给恶圣的人形踹入黑色太阳中。
“去你妈的!”
额间的血淌过男人的脸,将他的右目染红,赶忙喝下一口酒,让自己回了神。
盯住那柄森白骨矛。
骨矛的矛尖泛着白光,几道原始符文篆刻在矛尖,此刻闪烁着,扼灭了黑色烈焰。
“不朽锋。”从天认出了这柄骨矛的名字。
与这个名字一同浮现在脑海的,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生灵。
大荒十祖神之一,早妖。
此刻,一双白嫩小手在熄灭的黑色太阳中摸摸索索,最后掏出一顶白色花冠。原本严肃的孩童突然笑起来,郑重地将白色花冠收好,随后拔出骨矛,任由这轮表面早已滋生苍白物质的太阳坠落善界大地。
“早说了嘛,能无耻偷袭何必打正面呢……”孩童拍手盯着从天满是鲜血的脸窃笑。
“从天,你也有今天,这恶律我觉得一般般啊,搞得这么狼狈。”
从天周围的神兵化解成酒水,重新流回黄葫芦中。
“光凭他还不行。”
“哦?说说看,这里还有哪个老朋友,总不会是善律恶律一起打你一个吧,再者,你又不是一个人来,我听说了,还有只满身烟味的狐狸呢。那狐狸呢?扔下你跑了?倒像她会做的事情。”
从天只是摇头。
“我遇见了横箫金倪。”
孩童满脸的笑容突然收敛,皱眉,“你确定?横箫金倪?”
“言尽于此。”
孩童旋即笑起来,“知道你个酒蒙子不会骗我啦,不过横箫金倪的出现,会不会意味着我们寻找了这么久的破碎九州有了动静呢?”
从天不语,他只是盯着孩童的脸。
这张白嫩的仿佛能轻易捏出水的小脸几乎和大荒的生灵格格不入。
天圆地方,大荒。
以彪悍的风格闻名宇宙,无论老弱妇孺皆能拎起刀剑上阵拼杀,修行之路甚至不以摄取灵气为主,而是锻体,不停的锻体,直至天地间的灵主动靠近,进入修行者体内。
孩童头戴骨冠,正中心的骨骼形状是一只盘踞的千足龙。
见从天盯着自己不说话,孩童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我懒得去落井下石,算我救了你,等价交换,善之律法归我们啦。”
“真是好算计,是那只该死的凤凰让你来的吧。”
“你小子嘴巴咋就这么毒呢,啥叫该死的凤凰,那可是我焚姐,放尊重点。还有,你怎么就如此确定是她谋划的这件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