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教化的事可以先放到一边,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让诸位师兄弟回稷下,参加夫子的葬礼。”
闵子骞叹气道:“五位师弟在外出历练前,身上都带有夫子为他们准备的护身墨宝或竹简,夫子出了事,墨宝与竹简内的浩然气消散,他们心中有数,应该都在往回赶的路上,陈小哥,这次真是多谢你了,要不然我和宰予、仲由都没办法在夫子坟前第一时间上柱香了。”
“夫子于我有恩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陈胜遗憾道:“只可惜我的实力终究还是差了一筹,没能……”
“陈小子,万事万物,都不可能什么都面面俱到的,别说人了,就是万物生灵也都是有做不到之处的。”
韩鞅自嘲道:“若是你都差了一筹,那老头子我真是罪该万死,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要不是陈胜,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帝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而就算知道了,在那种情况下,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什么都做不了。
有时候这种感觉真挺让人憋屈的。
“多谢老前辈安慰。”
陈胜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。
他遗憾,是因为他真的有机会去挽回,比如战胜梦境里的陈峰。
他总觉得有梦境金手指的他能够力挽狂澜,能够屡战屡胜,能够让奇迹发生,而不是做一个看客,看着夫子牺牲,看着那条老蜈蚣逞凶。
可理想是丰满的,现实是骨感的。
没有临阵突破,没有反败为胜,没有奇迹发生。
有的只是夫子燃烧生命,为这天下苍生争得一喘息之机。
有关夫子葬礼的事宜,全都交给了端木赐来办,陈胜和老马将人送回稷下,便回到了安和堂。
此时正值晌午,艳阳高照,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,他们还不知道带给他们稳定生活的夫子已经牺牲于帝都,内心全都充满着对美好明天的向往。
王家豆腐店的生意还是那么红火,娘娘庙的香火依旧鼎盛,安和堂的大门上还是写着“但愿世上无疾苦,宁可架上药生尘”的对联。
那道倩影就坐在房檐上,托着香腮,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,心里默数着时间。
一天,两天……这还没过去一个月啊,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……
“小瞎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