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给贾冲他们送吃食,几个部下挨不过都相继死去。只有贾冲仗着自己体力超群,靠着饮一些岩缝中滴落的泉水,还勉强有一口气在。
两天前,他在半睡半醒中,突然一大股海水涌入洞内,冲破了水牢后直接将贾冲击晕。当他再次醒来时,已躺在老太的怀里。
李氏听罢贾冲的讲述,抱着相公的双腿哭成了泪人,哭了半晌后她才想到要起火烧水,为相公宽衣解带、沐浴更衣、梳头剃须。
贾冲在水牢之时,忍着剧痛尽己所能将断骨复了位,可断骨长好后双腿仍无法吃力和行走。
回到家后,李氏特意请来村里最好的郎中察看相公的双腿。郎中掀开被子瞧了瞧,便摇头叹息而去。
“你就别费心了娘子,我能活着回来就已知足,远不指望还能重新站起来。”贾冲心里苦,可脸上却笑着对李氏说道。李氏也只能含着泪点了点头。
“爹,你能教我习武吗?”门后的兰香突然跳出来问道。贾冲梳洗一番之后仪表堂堂,兰香也不再感到害怕。
“呵呵,你也想习武吗?”贾冲疼爱地看向女儿。
“嗯!香儿时常听娘说,我们贾家是武学世家。”兰香使劲点头道,“奶奶也说过,北仑祖上武力超强,曾制服过蛟精!因此,我也要习武!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贾冲听了女儿的话后,大笑道,“你是女儿家,女红针黹可以,哪有舞刀弄棒的道理?”
“那爹爹可以教良彬吗?他特别想拜爹爹为师。你过来呀!”兰香一把从门外拉过躲在门后的良彬,继续说道,“既然爹爹不肯教我,是因为香儿是女儿身的话,那不如就教良彬吧!”
“胡闹!”贾冲突然大变脸,一声厉喝道,“贾家从不教外人习武,为父怎能坏了祖上的规矩!”
“是兰香不懂事,还请贾将军莫怪。”兰香吓得一哆嗦,良彬却乐呵呵地给贾冲一躬到地,行了个大礼。
他这话说的,好似他才是兰香的家人,反倒把贾冲当成了外人。
“这……”贾冲此时定睛一瞧,忽然想起,眼前的这个小子不正是昨天背自己回家的人吗?
他觉得自己刚刚似乎有失体面,就将话头拉回来问道,“你姓什么?”
“晚辈姓吕名良彬。”良彬从容答道,“我慕将军威名久矣,愿拜将军为师修习武艺,还请将军三思!”
“我不是什么将军了,请你日后也休在人前提及此事。”贾冲说完话便闭眼佯装疲累,“兰香,送客!”
“彬哥你别怪我爹,我爹绝不是刻薄之人!或许……”兰香将良彬送出门时安慰道,“我爹是因腿伤在身,自己无法习武,也教不了别人,才如此说的。”
“嗯,不管怎样,我定要拜你爹为师,向他修习武艺。”良彬胸有成足地说道,“香妹,用不了三日,他一定会收我为徒的!”
“彬哥,你不可操之过急,等我爹爹修养些时日也好。”兰香看她爹断然拒绝良彬的架势,良彬根本不可能在三日内扭转乾坤,因此劝道。
“你就瞧我的吧!”良彬握紧兰香的纤纤玉手,柔声说道,“香妹,我走了。”
“好,彬哥,你慢着走。”兰香羞红了脸,望着良彬远去的背影依依不舍。
让贾家人没想到的是,良彬在第二天竟来上门提亲了!原来,良彬早就想娶兰香过门。只因武将之女出嫁后,便不再支发朝俸。因此,兰香虽也对他有意,可每每谈及婚嫁之事,兰香便缄口不言。
贾家全靠三个女人撑持,良彬明白兰香的心思。而今,贾冲意外归家,贾家也算有了男人。良彬想拜师学武,可没成想贾冲执意不教外人。
此时,良彬若与贾家攀亲,贾冲不就成了自己的岳丈!他良彬自然也就不再属于外人,再修习贾家的武艺,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?
良彬回家后便和爹娘商量,去贾家上门提亲的事,老两口二话不说满口答应,立即为他备办聘礼。吕家虽不算大富大贵,可在小门小户里也还占着上风。
良彬爹娘经营着一个布庄,门面不大可因他们从不欺暗室,故此远近商贾都极愿与之来往。再说,贾家是将门之后,能与之喜结连理也是增光彩的事。
可是,当良彬兴冲冲地把聘礼送进兰香家门时,却见李氏正在床前抹眼泪。老太面色惨白,额上还盖着绢帕,躺在榻上直哼哼。贾冲则一言不发坐在地上,屋里屋外都不见兰香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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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伯母,奶奶这是怎么了?兰香呢?”良彬见状啪地一声扔了礼盒,跪在李氏面前问道。
“兰香,兰香她……”李氏哽咽着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“别急伯母,你慢慢说!”良彬心里急得似团乱麻,可不得不强忍住。
“她被抓走了!”贾冲冷冷地说道,“这是贾家的事,与你无关,你快回家去吧!”
“被谁抓走?光天化日之下,谁敢如此放肆!”良彬一听兰香被抓,顿时心头火起。
“不是人,”李氏边哭边说,“是一条大蛇,呜呜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