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男子喝醉酒,对妻子发酒疯,妻子说:他太粗鲁,不如畜牲

乡亲们犹豫了。

陈大富看他们神色松动,似乎已经被陈大力父亲打动,连忙道:“不要相信他一面之词,我腿上曾经重伤折断过,难道是假的?不信的话,大可以请大夫来验伤。”

一方持有家书,一方腿上有伤,谁也说服不了谁,陈大富嚷嚷着要去报官,被族长压下来了,说此事传扬出去,对全村名声影响甚大,此事一时不了了之。

陈大富回到家中,愤愤不平,说乡亲们都被陈大力父亲收买了,自己要再去江南,把客栈老板请来作证。

妻子吕氏劝他,钱银身外物,江南千里迢迢,他刚回来又出去,身子如何受得了?不如先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,等等看,也许其他两人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呢?

三人向来亲如兄弟,他们酒后一时冲动犯下大错,可能早已后悔。

陈大富依旧怒容满面,说:“如果他们还有一点兄弟情义,打伤了人,怎么一走了之,不回来救自己?如非客栈老板好心,自己早已客死他乡,你们又如何知道我的下落?你还替他们说话,真是不知所谓!”

妻子吕氏垂下头,不敢说话。陈大富他娘听到了,替儿媳妇抱屈,说儿媳妇是个好的,若不是她衣不解带服侍,自己骨头都打鼓了,哪里还能母子相见,陈大富这样冤屈她,才是不知所谓。

陈大富连忙陪着笑脸向妻子道歉,说自己也是一时激愤,才胡言乱语,请她不要见怪。

吕氏不与他计较,谈起大黄狗,说他当初离家当日,大黄狗也走了,本以为它乱走的,万万想不到它追三人去了。

陈大富重新去谈生意,把之前三人的客户一一捡起来。

客户卢员外等人问起另外两人,陈大富摇头叹息,再问,才抹着泪将两人害自己夺银子的事情说了出去。

众人叹息,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,实在看不出陈大年、陈大力他们二人心肠如此歹毒,幸亏上天有好生之德,留了他性命,从此否极泰来,步步都是好运了。

“承诸位贵言,承诸位贵言!”陈大富连连拱手,笑得合不拢嘴。

转眼四五个月,承蒙各位客户因为同情而拉一把,陈大富的生意又一一好起来了。

一日,陈大富醉醺醺拎着酒瓶回家,妻子吕氏兴高采烈告诉他:“大喜事,你猜猜谁回来了!”

陈大富瞬间酒醒了,结结巴巴问:“谁回来了?”

“大黄狗回来了!”吕氏说道,喊了一声大黄,一只皮毛脱落、瘦骨嶙峋的癞皮狗慢腾腾从屋内走出来,蜷缩到妻子脚边,朝他有气无力哼了两声。

陈大富大惊失色,手中的酒瓶朝癞皮狗砸过去:“这不是它!绝对不是!”

酒瓶砸在狗头上,瞬间碎了,酒淌了一地,癞皮狗惨叫一声,昏了过去。

吕氏以为他酒后发疯,连忙挡在狗身前,说:“这就是大黄,我认得它的声音。”

然而陈大富像发了疯一样,随手捡起旁边的扫把,劈头盖脸打过来,连妻子一起打:“不是,就不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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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氏吓得赶紧抱起狗就跑,却被院门槛一绊,连人带狗摔在地上,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
邻居们闻讯赶来,见陈大富挥舞着扫把打妻子,而吕氏挡在地上拼命用手阻挡,旁边一只癞皮狗勉强仰着头,吠两声又跌倒。

邻居大嫂眼尖,见吕氏腿边一片血迹淋漓,颜色与寻常血迹不同,连忙喊道:“别打了,小心腹中孩子!”

“孩子?什么孩子?”陈大富被这个消息惊呆了,手足无措,手中扫把也掉地上了。

吕氏被紧急送到大夫家里,一番救治后,孩子保不住,被流了出来,一个男婴,已经成形了。

大家都替他们夫妻可惜,陈大富此时已经酒醒,捶了自己脑袋好几拳,呜呜痛哭。陈大富娘亲闻讯赶来,往儿子脸上连扇了几耳光,骂他是畜牲。

吕氏木然躺着,一声不发。

邻居大嫂劝她,哭吧,伤心就该哭出来,哭完就好了。

吕氏依旧一动不动躺着,仿佛一个木偶。

娘家人闻讯赶来,听说是女婿发酒疯导致的,拳脚相加,将陈大富揍得面青口唇肿,逼他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,说自己不是人。

事后,陈大富到处寻罪魁祸首癞皮狗,奇怪的是,癞皮狗不知哪里去了,怎么找也找不到。

吕氏恼恨陈大富,若不是他发酒疯,孩子就不会死。休养两个月后,她渐渐爬起来了,任陈大富及婆婆如何劝说,她都铁了心要和离。

娘家人闻讯赶来,这回却不帮她,反而说男人喝醉酒闹事也是有的,关键是知错能改,浪子回头金不换嘛。

吕氏含着泪,说:“爹,大哥,他太粗鲁,不如畜牲。我卧床两个月,他还是三天两头在外喝酒,我一闻到酒味就想起失去的孩子,我实在受不了……”

她掩面呜呜痛哭,陈大富娘亲拿着拐杖劈头盖脸打儿子,说自己也知道没脸说话,可儿媳妇是顶好的媳妇,陈家实在对不起她,只希望往后好好补偿她,千万别和离。

娘家人逼陈大富表态,从此不要喝酒了。

陈大富嘴唇蠕动了两下,不敢说出保证的话。自从癞皮狗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,他天天做噩梦,没了美酒麻醉,他怎么熬得过去?

陈大富娘亲逼儿子:“富儿,你给亲家老爷和舅老爷一个交代,赶快说你从此不再喝酒了,好好待端娘。”

陈大富深深吸了一大口气,表示从此绝对不再醉酒,一定好好对妻子。

正在这时候,门外响起了汪汪狗吠声。吕氏眼前一亮,道:“是大黄,大黄回来了!”

结果摇头晃脑跑进来的不是那只失踪多日的癞皮狗,而是一只小黄狗,浑身毛茸茸的,两只眼睛乌溜溜的,看了就让人高兴。

小黄狗也不知哪里来的,吕氏不管陈大富反对,收留了它。

陈大富常常偷看小黄狗,越看越觉得小黄狗可疑,小黄狗在吕氏面前撒娇,但每次抬头看他就会瞪眼睛,显得狰狞而邪恶。

他试过用有迷药的包子哄小黄狗,想带它出去远处扔掉或者埋了,但小黄狗嗅了嗅,根本不上当。

他想一铲子拍晕小黄狗再扔掉,但只要他一靠近,小黄狗要么汪汪大叫,要么拔腿就跑,根本动不了它。

每次它一叫,吕氏就冲出来,问他又想对狗干什么。陈大富又恨又恼,还得低头对吕氏示好,说没什么,就逗一逗它而已。

“你别动它,要是动了他,你懂我意思的。”吕氏冷着脸道。

这一天,吕氏在厨房内做饭,陈大富刚进家门,连碰都没碰小黄狗,小黄狗便一阵狂叫。

吕氏冲出来,小黄狗呜呜低声叫着,一瘸一拐,走到吕氏身边,整个狗突然倒在地上,挣扎着爬起来,又摔倒,呜呜哀嚎,仿佛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。

陈大富目瞪口呆的说道:“人演戏见多了,狗子居然也会演戏,我看它是成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