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仙女仙化作的两张人皮在牧风手里轻轻摇曳，嘴巴却在不断呐喊求饶之语。

“你二人被掏了五脏，拆了仙骨，夺了血肉，却不自知么。”

牧风将两张人皮转了过来，让他们面对面看着对方，两人相见顿时崩溃。

“我是何时被掏空的？是谁干的？究竟是谁！”

“师妹！为何…你也变成了这般恐怖模样！！”

两张人皮隔空对话，不足半寸，互相盯着对方，要多诡异有多诡异。

自打他们背后被淑儿尖锐触手划开后，随着仙力流逝，他们脑后仙环里的仙家洞天也在加速腐烂。

“师妹，没想到你我在此镇守十万年都不曾发现，我们原是早已死去多年…”

“若非这位大人提醒，恐怕我等将会永恒受困于此！”

“师兄…我们被吃了？”

“是啊…被吃了！被异仙吃了！”

两张人皮同时露出悲伤的神情，他们此刻若有血肉之躯，定是泪流满面，可惜现在悔之晚矣。

“飞升成仙又如何？还不是打打杀杀。”

牧风摇了摇头，放开了手，两张仙皮就这么悬在面前，互相悲凄的对望。

“大人万万小心，可别落得与我们一个下场，这古仙道台外的亿万山海，皆有异仙作祟！”

“我与师兄既已身死，便再无念想，恳请大人将我二人葬在一处，做死后鸳鸯。”

两张仙皮气息在极速消逝，窥见真相的那一刹，便注定他们无法再长活下去。

牧风正欲上前拾起两张人皮，却感自己身体略有沉重，精神颇为恍惚。

侧脸看向淑儿，小妮子哈欠连天，像快睡着一样，老树扎根这片仙土地下，却也变得口吐白沫，不断抽搐。

“这是哪里来的沉重感？”

说不上来的疲惫，感觉自己灵魂正在被某种东西抽走，嚼碎。

“难道是这两人口中所说的异仙？”

当他蹲下身的时候，两张人皮豁然立了起来，又重新恢复活力，变做那一男一女的仙人模样，只是眼神略有不同。

“放弃抵抗吧，成为我们的一员。”

女仙声音就像她皮囊在逐渐充盈一样，从冷漠无情变得掷地有声。

“你二人从头到尾都是异仙？”

牧风催动自身法力，却发现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个凡人，女仙飞来，身体夸张扭曲，如藤蔓缠住他，体外飞出无数仙道符文印在他的身上。

“淑儿！”

扑通一声，淑儿倒在地上，男仙飞去做法囚困。

牧风不由自主现出本尊真形，身上仙纹灼烫，感觉被扭曲了一切，皮被立即剥下，血肉被无形大手撕扯而出，拽向远方天际。

庞大本尊没有任何力气，两只愤怒的眼睛亦是恍惚，就连张开混沌法眼的力量仿佛都没有了。

朦胧光影随着他的倒下而凝聚成一道五色身影。

“你…为何又从我的身体分化而出…”

牧风不解，强自镇定，就见五色道袍的仙王轻笑：“你都尚未合道，又何来的飞升，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身在仙界了吧？”

话音落下，天上地下皆震动，上空垂下的仙光凝聚成模糊的怪脸，神色凝重，口吐仙道梵音：“炼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