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十六、九月初九,一个月里鸣沙县办了两场婚礼,两位新郎都是鸣沙县数得上号的人物,可他们的婚礼却办的异常低调。
顾明扬做为卸任的县令,他在鸣沙县里无亲无故,又急着要去兴州府上任,婚仪简单也在情理之中。而江秋年是江家现任家主,江家在鸣沙县盘踞百年,是打个喷嚏鸣沙县都要抖一抖的存在,可江秋年的婚事却办的悄无声息,以至于后来他挽着新夫人出门时,旁人都会一脸惊奇的问上一句:“这是谁?”
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,很快江家家主娶了一个小寡妇的事,就传的满城皆知。
大家想不明白,虽说江老爷的身子骨差了一点,但凭江家的实力,什么样的姑娘他娶不到,何必巴巴娶个寡妇。
“或许这就是江老爷不愿大操大办的理由。”有人自作聪明,却得到一致认同。
有了这层推测,大家就更疑惑,“江老爷是有什么把柄被那小寡妇拿到了吗?”
“这 ……这 ……这里可是鸣沙县,便是县太爷也不敢勉强江老爷,她一个小寡妇又有什么能耐能拿捏住江老爷?总归是江老爷鬼迷心窍了吧。”
“呸,什么鬼迷心窍,江老爷虽说娶了那寡妇,却也没让她进江家祖宅,而是在东湖边上给她置了个宅子,说好听点是心疼她,怕她被江家人烦扰,说难听点这不就是娶了个外室么。”
“哎,这么一说还真像,不能管家算什么夫人。”
这几个聊八卦的男人嗓门颇大,便是隔着墙依旧传到隔壁的包厢里。
江秋年觑着自家夫人的脸色,长长叹口气,“明明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,却被人造谣成养外室,我上哪说理去。”
苏眉笑意盈盈的低头绣着小孩子的红肚兜,并不接话。
江秋年不满的从她手里夺过绣了一半的肚兜,“哪有带着绣活陪人出门散心的?”说罢他仔细打量着绣了一半的麒麟,“我说你这针脚可比绣给我的帕子细致多了。”
“你可仔细别让针扎了手。”苏眉被他一闹心知再也绣不下去,算算约定的时间也要到了,她将肚兜收起来,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,“夫君,小女子这厢跟你端茶认错了。”
江秋年却不接茶,“那你要再绣个帕子给我,图案要比这个更精致才行。”
苏眉哭笑不得,“江老爷,你可真 幼稚,连自己儿子的醋也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