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未到近前,远远就听见哀哀的痛呼声,那声音无比凄厉,刺得耳骨突突的跳。
韩玉琴守在门口,见到赵婆子忙道:“她刚滑了一跤,肚子正好撞上桌子拐角,立刻就见了红,我把她扶上床就上刑家小子去找你。”
“这般凶险。”赵婆子道:“韩嫂子你给我打下手,帮着凤娘接生,昭昭丫头,你去膳房烧锅开水送过来。”
刑昭昭刚想走,就听韩玉琴扯着虚伪的笑道:“老姐姐,还是让昭昭给你打下手,我去烧开水。”
赵婆子皱眉喝她胡闹,“昭昭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,怎好让她帮着妇人接生?”
韩玉琴被凶了一顿,满脸窘迫,却还是不松口,“反正我不要留在这里接生,给妇人接生会走三年霉运,我可不想倒霉。”
“你这老傻子。”赵婆子气得险些暴血管,“同是女人你说出这般诛心的话,可有半点良心。”
“哼,人人都是这般说的。”韩玉琴不服气的小声嘟囔。“反正我要去烧水,不然我就什么都不干,她与我无亲无故,我凭什么要帮她。”
“你 ……”赵婆子还欲与她争论,就见刑昭昭扯扯她的衣袖道:“那麻烦韩婆婆你去烧水,我留在这里帮忙。”
“昭昭。”赵婆子斥她,“这不是玩笑,传扬出去与你名声有损。”
刑昭昭扶着她进屋,为宽她心故意笑着道:“我的名声早就坏透了,不差这一项。”说完她掩上门将小尾巴刑承毅关在门外,“你可不许进来,但也别跑远,指不定还要你跑腿呢。”
“你这孩子。”情况紧急,赵婆子生气却也没办法。
自称凤娘的女子约莫十八九岁,是四天前的中午自己一个人来的,她说自己无父无母无钱亦无夫,还没有落脚处,若福田院不收留她,她只能去尼姑庵里生孩子。
身世如此可怜,福田院自是要收的。
此时凤娘躺在土炕上抱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声声呼痛,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裳和额发,而她身下的被褥也浸在暗色的血水里。
这凄惨的景象,并没有吓到刑昭昭,她冷静道:“婆婆,你要我做什么?”
“你去找个干净的木盆,一定要干净,用滚水里里外外都烫一遍,再去库房领些细棉布来,最好再能领床干净的被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