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昭昭轻蔑的撇嘴,“我连你都打了,骂他又有什么关系,便是他今日从河里爬出来,我也是一样的骂……,不,我连他也一起打。”
“畜生…… 小畜生…… 你简直连畜生不如,畜生里还有乌鸦反哺、羔羊跪乳,你连它们都不如。”夏旺气得不知说什么是好。
而刑昭昭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,她将桩桩件件旧事都不怕丢脸的拎了出来,“我娘被刑三儿打没了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,你这做兄长的在做什么?刑三儿死了,她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妇人带着我连口热汤都喝不上的时候,你这做兄长又在干什么?我娘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,养不活我与弟弟的时候,你这做兄长的又在哪里?”
“我…… 我不是收留了你们吗?”夏旺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“你收留了我们?”刑昭昭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,边笑边流泪,“你每月问我娘要一两银子,可是我与弟弟却是吃不饱穿不暖,你还好意思说你收留了我们?”
夏旺心底还有一丝良心未被泯灭,他涨红了一张清秀的脸,可是嘴里还在为自己开脱,“你这孩子,你不读书所以不懂什么叫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,无论如何在没人管你们姐弟的时候,是我这个舅舅将你们抱回了家…… 对,是我将你们抱回了家…… ”说起这事,夏旺心中略有底气,“那时你还小,阿承还是刚刚断奶的小奶娃娃,我一手牵着你,一手抱着阿承,阿承的口水流了我一肩头,昭昭,你都忘了吗?做人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的。”
“呸,好不要脸。”钟离尘早已经了解此时的物价,一两银子足够一家五口三个月的生计花销,她听说夏旺养着夏家姐弟却跟妹妹要一两银子,而这两个孩子还吃不饱穿不暖后,再也忍不住,“你这脸皮比城墙拐弯处还要厚三分,一两银子?你怎么不去抢?哦,抢是犯法的,哪有问妹妹要来的轻松。”
“你…… 我们的家事与你何干?”夏旺涨红了脸。
“你自己敢做却不敢认,算什么读书人?读书人有什么了不起,负心多是读书人,你这样不讲礼义廉耻的读书人,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,别再丢读书人的脸了,也别仗着读过几年书就看谁都看不起。”
被打的惊恐退却后,只余身上火辣辣的痛感,冯氏见自家男人被两个小姑娘骂得头也抬不起来,心中火气噌噌上涨,她推开做肉盾的女儿,气势汹汹走上前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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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夏睛是做姑姑的人,花些银子供外甥读书这算得了什么呢?我家元吉可是老夏家唯一的男孙,夏家的的香火就靠他来继承了。”
“养儿子靠姑姑,这可真是惊天奇闻,怎么夏元吉的爹娘都死绝了?”钟离法懂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