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如何胡院长也管不了,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担心,他回来换了身衣裳又匆匆出了门。
如今胡大娘盗卖尸首案发,原本也不是什么塌天大事,他只要一口咬定什么也不知,顶多只能算监察不明,可是被盗卖的娄采蓝满身骇人伤痕,这根本经不起细查。
马车很快就到了江府,夜已深江府门记紧闭,可吴管家却悄无声息的等在门前的阴影里。
“胡院长,请回,我家老爷已经睡下,近几日都不会见客。”
胡院长人都没下马车,就被吴管家一句堵了回去。
“吴管家,不好了,出大事了。”
不同于胡院长的气急败坏,吴管家倒是气定神闲笑的和气。
“胡院长真是说笑了,你福田院的里怎能波及到我江府,整个鸣沙县谁不知道我家老爷是出了名的大好人。”
“吴管家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胡院长立即变了脸,“江老爷莫是打的过河拆桥的主意?若他老人家这般谋算,那我……”
“听闻阿满在外祖家住了好几日,也该回来了吧。”吴管家微笑着打断他的话。
“你……你们想做……做什么?”胡院长吞吞口水,色厉内荏道。
吴管家背手而立,“听闻律法有规定:刑家之子不得科举。”
胡院长只觉仿佛脚下一空落入万丈深渊,月光将他的一张圆胖有福气的脸照得惨白无比。
他嘴唇颤抖了许久才发出暗哑的声音,“什么意思?”
吴管家的眼神里充满了悲悯,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。”
“我家阿满有状元之才,他一定要去参加科举,他不能一生困在这小小的鸣沙县,他……求求江老爷帮帮我,我……我所做的也都是为了江……”
“只能帮一个。”吴管家再一次打断他的话。
“什么?”似乎有只无形的手抽走了胡院长的魂魄,他无力的靠在车厢上呆呆望着阴影中的吴管家。
“只能帮一个。”吴管家重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