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,姑娘。”他犹豫了一下,自内拉开了房门。
刑昭昭两人却被他黑袍蒙面的样子吓得后退两步,展宸见状不好意思道:“抱歉,我如今的样子太过骇人常会吓到路人,所以……”
所以你选择了更吓人的出行方式?
到底是钟离尘见过大世面,她率先冷静下来,语气寻常道:“我先帮你诊脉。”
纤细的手指搭上红肿溃烂的手腕,钟离尘渐渐蹙起眉,示意他换另一只手,两只手的脉相都诊过后,她一脸古怪的看了一眼刑昭昭,“你管他叫大叔?”
刑昭昭一脸无辜,“不然呢?”他头发都白了一半,看上去比她舅舅还老,不叫大叔,难道要叫大爷?
钟离尘将目光重新转向黑袍遮面,只露出花白头发的展宸,一言难尽道:“你今年多大?”
展宸沉默了片刻,选择了实话实说:“十七。”
噗——
发出怪声的是刑昭昭,她不敢相信的掩着嘴问道:“你几岁?”
“十七。”足足比她俩高出一个头的男子,抓抓头顶乱糟糟的花白头发有些难为情道。
真不是他故意充大辈,而是官差将昏迷不醒的他送到了福田院,在这里住了三个月,然后遇到了代人来给他送饭的刑昭昭,再然后刑昭昭就“大叔”长“大叔”短的叫他,他有心纠正,可看看自己的满头白发,只怕真实年龄说出来也没人信。
“这年纪和脉相就对得上了。”钟离尘拉起他的袖子,仔细看了看他手臂上的脓疮,“能去你房间里坐一坐吗?”
展宸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可以是可以,只是味道……”他身上溃烂流脓,味道十分恶心,即便他自己经常擦拭,也洗不掉这一身怪味。
“无妨。”钟离尘拎着药箱进了展宸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