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死了,那个疯子!”时正阳说的。
他成了副厂长之后,时间好像更充裕了,又或者是因为家里太冷清了,他时常回乡下老家。
时正阳在饭桌上说的。
他的下一句话是,“她丈夫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,这么久了!”
让时瑜把张葳蕤的“丈夫”放了,才是时正阳的目的吧。
时瑜夹菜的手一顿,“这你得问国家法律,问我是没用的。”
时瑜又扒拉了几口饭,生怕时正阳又说出什么话来。
还没走到房门口呢,,他又说:“疯子不是都死了吗,你们关着瘸子有什么用?”
时瑜推门,准备进房间,她不想好不容易的休息时间浪费在和时正阳的争吵上。
“你得想想疯子生的两个孩子,他们的爸爸在监狱,他们又是不担事的年纪,你让他们怎么过?”
时瑜终于转身,“16岁了,成年了吧,大的照顾小的,怎么过不下去。而且,就算过不下去,也是瘸子家人该想的事,和您有多大关系?”
“都是一个村的,你的爷爷奶奶,还有本家长辈,因为你把瘸子关进去了,在村里都抬不起头。”
时正阳说这话的时候,痛心疾首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瘸子是他的血脉亲人呢。
时瑜重新坐回餐桌,对时正阳道:“爸,你想想清楚,你和瘸子是什么关系,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,我可是你的亲女儿,你以后老了,我会孝顺你,瘸子能做什么,本家的亲戚又会为你做什么?”
“你爷爷奶奶年纪这么大了,不能让他们伤心。时瑜,你长这么大,我没求过你什么,你在公安局有个小职位,我们这些做家长的,从来没有拖你的后腿,这是我唯一求你的事。你就高抬贵手好不好,让瘸子能回家过个好年。”
时瑜想了想,问时正阳:“你口中的疯子,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她的腿是被瘸子打断的,没有医治过,你见过活着的人身上扭曲蠕动的蛐吗,你口中的疯子身上有。你没亲眼见过,也一定听人说过吧,怎么,张葳蕤死了,她曾经遭受的痛苦就不存在了是吧?”
瘸子被关,主要是因为他的故意伤人。
能关几个月,还是因为时瑜出了力。
不然,又是家庭纠纷,没几天瘸子就回去了。
至于瘸子拐卖妇女的事,证据链不实,时间久远,他又只是个买家,法院不主张从严处罚。
反正两项罪名加起来,也才两年劳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