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泽辰跪地道:“殿下,云泥被景王掳走了。”

封玄放在唇边的茶水晃动,如同他被搅乱的心绪。

冷戾道:“那日,她说再也与孤无瓜葛,岳大人何必来一趟。”

岳泽辰摇头,他是个文官,自小读圣贤书,最注重君臣之道,此时却气急怒斥道:

“殿下,为什么只关注自己有多委屈,有多难受,你可曾关心过云泥的心?

她自小过的是什么生活?小小年纪,跟着母亲为了生活四处奔波,吃不饱穿不暖。

殿下认为带她出小镇,来到京城给予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就是对她好。做了您堂堂太子的女人,云泥就得千恩万谢。

她推开你就是不识好歹?

云泥即便性子再柔弱,也有深藏的自尊,殿下或许有多重考虑,可这么久,事实也没给云泥该有的名分。

她缺乏比旁人更多的安全感,就像一个小花苞紧紧的缩着.....”

岳泽辰边说边控制不住的流泪,他有多疼惜云泥啊。

“因为微臣是个可以继承香火的男孩,所以才害云泥被赶出岳家,她有什么错?她不是乡野间的瞎眼小寡妇,是世间最宝贵的女子。”

封玄的手轻轻抚摸着茶杯,眼中的泪水不自觉地滚落下来,滴落在指腹上,带来一丝凉意。

意识到自己的自私和残忍,竟然没有考虑到云泥的感受。

云泥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,不争不抢,默默承受着一切。

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在乎,只是选择了宽容和理解。

然而,正是这种宽容让封玄忽略了她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和情感。

殿门关上,封玄从挂着金贵衮服,玉带玉冠的夹层抽屉里取出一套男人衣袍和靴子。

是他离开小镇时云泥送的,粗布的蓝色衣袍,黑色的靴子,是云泥柔软的心。

封玄将衣袍放在脸边摩挲,“泥泥,是孤的错,你一直都很好,很好.....”

殿门打开,高凌和岳泽辰看到一袭粗布衣袍的男人,眼中闪着最坚定的光芒。

“马上召集羽林卫,随孤出宫去!”

“是,殿下!”

高凌带羽林卫分批偷偷的从北门出去,黑夜中,一队精锐黑色铁骑响彻在京城的街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