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娥,你说太子怎么就不明白本宫这个当母后的苦心呢?本宫日日殚精竭虑,不仅要拉拢前朝功勋,希望他们念着当年旧情,力保太子,还有防范后宫那些女人,特别是鱼藻宫的那个贱人,可他倒好,竟然说出什么不当太子,情愿当什么山野村夫闲云野鹤一生......他知不知道,他当不了皇帝,下场只有死啊!”
平日里威势逼人的吕后说着说着,声音竟然哽咽起来,旁边侍候的贴身侍女许娥见此,眼里心里都满是疼惜,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主子这么多年受过的罪吃过的苦,想到丝毫不理解主子的太子,许娥的心里竟然大逆不道升起了怨恨。
虽然吕后哭得很是伤心悲戚,可许娥并没有出言安慰,只是低头垂手默默地听着,因为她知道,自家主子从不示弱,这一生最厌恶就是无用的眼泪,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一旁陪着。
良久之后,吕后用丝帕擦掉眼泪,整个人又昂首挺胸,仿佛又是在人前骄傲尊贵的开国皇后。
江郅听到刚刚的话,真觉得造化弄人,一个深爱儿子的母亲和一个惧怕母亲的儿子,正是历史上极为特殊的一对母子汉惠帝与其母吕太后。
一个赫赫有名的懦弱帝王,一个声名狼藉的可悲毒妇。
等吕后收敛好情绪后,一旁时候的许娥突然说道:“娘娘,您还记得以前我们在沛县的鞠大家的事吗!”
听到这话,吕后有些疑惑,时间太久了,她经历的风风雨雨也太多了,早就记不得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,不过,对于这个自幼跟随自己的侍女,吕后一直是视为心腹的。
“你继续说!”
许娥突然跪地,牵衣而拜,看着吕后神色凝重地说道:“请娘娘恕奴婢大不敬之罪。”
见状,吕后神色一暖,笑着说道:“阿娥,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,你的忠心本宫心里都明白,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,本宫恕你无罪。”
听到这话,许娥鼓足了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