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幸的是,凤天佐把握了那稍纵一逝的战机脱困了,虽然代价极大,但杨毅也算是松了口气,他不用在裴红月的请求,还有众多黥面军的安稳中左右为难了。
接下来,他就在莫高府城中等着,一边让方震用北镇抚司衙门的渠道打听自己想要的消息,一边让徐世忠带着黥面军在城南扎营等待,他不想见裴红月,以免有些话说不出口。
徐世忠带去了他的几个意愿,首先就是感谢“裴红月”在北疆征战的数月里,放下了身姿,与他们同甘共苦,在这一点上,所有的黥面军都是认同她的。
其次,杨毅以“玉宁关边军战败游离”的事实,将黥面军上下,都送给了裴红月,这就是他当初自悬壁关岩洞中所说的“收获”。
镇北军本来就有整顿北洲一带诸军作战的权利,裴红月作为仅存的最高长官之一,收拢1支游离仓洲的败军协同作战,任何人都不能找个错头出来。
最后,杨毅送上了一幅地势图,通过徐世忠的讲解,完成了镇北军1万残部于仓洲南岸阻击古耶摩10万烈阳军的战略谋划。
裴红月当然知道杨毅的战略战术多么厉害,在这一点上她也不会拿小姐脾气否决杨毅的想法,并且非常忠实的执行了这个计划,先是于北岸示敌以弱,强渡天河,再是掘开南岸的护坝,一场大水冲走了烈阳帝国最后的精锐,彻底遏制了烈阳帝国占领整个仓洲的意图。
这一仗,也让辅国将军府的三代少军主名声大振,奠定了她在“赤羽火凤军”中的无上地位。
裴红月也承了杨毅的那份情,让黥面军中不再愿意从军作战的卒卫解甲归田,给予了一等军功的军赏,人人都获得了良田3亩、白银50两的军筹,许多黥面军更是直接发了名帖护送他们回皇京近郊的杏山。
留下来还愿意跟随裴红月作战的,其中一多半都是皇甫瑞精的私兵,还有一半是来自回风岭的马匪、以及与徐世忠生死与共的边军,可以说剩下的这些人虽然挂了杨毅的名字,但实际上与杨毅的羁绊已经不多了,他也算是履行了当初在玉宁关出兵时的承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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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红月以“赤炎火凤旗”卫军统帅的身份扛下了镇北军的责任,算是继承了“凤天佐”的遗志,能够给他临时升官,并且让所有人都“闭嘴”的,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“地镜司”右司隶曹邵英。
右司隶曹邵英虽然只有从四品,但是他作为新官家派来的监军,手中有一封谕旨,可临时指派统军之人,最高可升3级,裴红月就是遵循了这条李玉亲手签发的谕旨,成为自“裴炎”之后,这根“赤羽火凤旗”的新任执旗人。
而杨毅自己则是戴着不方便随军的那克苏,还有2名戎狄女奴进了莫高府城,那克苏等人不便露面,被安排在茶楼酒肆之中,他自己则是直接被地镜司接管,戴上了镣铐枷锁成为阶下囚,这也是他为什么躲着裴红月的原因,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。
杨毅口中“戴罪立功”四个字一出口,方震不由看向他的脚踝,杨毅两脚之间有一条细细的锁链,别看杨毅现在恣意洒脱,实际上他也是“戴罪之身”,若不是方震求情,他每天“放风”的机会都没有。
自永王李存浩叛国,造成了北洲失地,还未登基的李玉就通过内阁通发全境一道诏令,凡与北洲之战相关者无论男女老少、官职大小,一经发现全部刑拘,交由地镜司审判,这道诏令现在还辐射到了河洲和新洲。
北镇抚司最近很忙,忙着到处抓人,南逃的难民中混杂了不知多少北边的谍子,其中很多甚至都是对大乾防务知根知底的高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