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听我娘说过,许铮是她捡来养大的,不过,他的身份为何会敏感?”虞雁回继续追问。
“我不能说。”陆见想了想,终究还是摇摇头,叹了口气:“至少现在不能说。”
虞雁回抬眼注视着陆见,试图从陆见的神情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,来确定他所说的这些话究竟是真话还是谎言。可陆见的神色始终如常,在察觉到虞雁回的目光之后,也神色坦然地予以回望。
虞雁回不曾从陆见的神色之中,看到哪怕一丝丝躲闪。这令她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些许。虽然没能从陆见口中得知许铮的下落,但倘若真如陆见所言,许铮尚且好好活着,相安无事,倒也是最大的幸运了。
“天色已晚,你且回家吧。”陆见对虞雁回道:“倘若遇上巡城差役兵卒,便说在医署抢救病人,让他们自来查证便可。”
虞雁回点点头,又想起仍在昏迷中的冯既白,便伸手指了指诊室:“那他呢?”
“自有我在次看护,阿魏已经前去报官,想必待会,州府也会派遣差役前来查看。街上又有巡城兵卒,勿要担心。”
“既然如此,便劳烦陆医监费心,属下告退。”虞雁回拱手向陆见行礼,向门口退去。
“哦,对了还有一事。”陆见唤住正要离开的虞雁回:“日后你便不必隐匿身份了,我自会向州府报告,并将你的档案文书都改回原名。”
听闻陆见言语,虞雁回却是一惊:“医署之中,向来只有女子管药。登堂入室成为医士的,却是闻所未闻……”
“规矩都是人定的,既然以前没有,总得有人来开个先河。”陆见嘴角泛起一抹微笑。
“谢过医监。”虞雁回心中终于难得泛起一丝暖意。
虞雁回离去之后,陆见返身回到几案旁,拿起笔,将冯既白的诊籍填写完毕,随后移步到诊室,推门入内。冯既白此时已有些许好转,虽然面色依旧苍白,但呼吸已趋于均匀,显然是正要转好的势头。
陆见查看了一番,正要离去,却听到身后传来微弱地呼唤声。陆见一回头,看到冯既白已经醒转过来,正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