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花也知道,侮辱尸体是犯罪。
可她觉得,对于奶奶来说,她是罪有应得。
“没事的春花,你三叔刚才回来我问他了,他给老太太的坟又重埋起来了。除了新封的土,外人应该看不出来。”
春花哭了两天,实在没胃口,往白米饭里兑了点开水。
婶子瞄了一眼,心疼的说道:“今天对付一口,就对付一口了。从明天起,可要好好的生活。”
春花轻轻的点了点头。
小丫托付在了婶子家,春花早早的就躺在了被子里。
也许是巨大的心理负担被疗愈,春花睡得特别安稳。
只是快天亮的时候,她感觉有一只手,正在摸自己的脸。
春花想睁眼,却睁不开。
她急出了一头的汗。
那手时而粗糙,时而娇嫩。
时而温暖,时而寒冷。
春花使劲的睁着眼睛,终于睁开了一条缝隙。
可眼前只有一片黑暗。
她努力的看着,却见黑暗中的那个人影,又伸出了手。
春花睡懵了。
心想着小丫半夜回来了?
她睁大眼睛,头上出现一丝柔弱的亮光。
小丫正一脸含笑的看着自己。
她不是小丫!
她的手比小丫的手大,头也比小丫的头大了一圈。
春花吓得想要从床上坐起,却发现自己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样,根本动弹不得。
抚摸在自己额头上的手传来阵阵粗糙的感觉。
春花眼神惊恐的盯着站在自己头边上的人。
只见她一会儿变成了爸爸的模样,一会儿又变成了妈妈的模样。
春花鼻子一酸,眼泪从眼角里流了出来。
额头上的手又变得娇嫩。
春花错愕的看着空中变换的另一张脸。
只见那张脸的眼角也流着泪水,她也无措又惊恐的看着自己。
一大股委屈涌上心头。
春花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和那张人脸上的表情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