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敏掩住得意的笑容,说:“三皇子还没来么?等下三皇子来了,可也叫殿下听听这八卦,他身份高,好劝一些,我们是没那身份去与薛家长辈提醒了。”
曹修冷脸拧着眉,冷笑说:“是啊,可得让三皇子也好好听听,那个姜氏是怎么上不得台面的!小门小户,我早便说了没有教养!”
满堂哗然议论中,曹年夫人松了口气,坐下来,心想自己初到曹家时的苦楚可算能转化为见识,为曹家派上用场了,一时又酸涩又欣慰,却毫无捅了同样处境的姜琮月一刀的自觉。
若是她当年艰难维生时有人揭穿她,她只怕恨得要命,如今却反手将姜琮月卖了出去,以讨好丈夫和公公。
不想,曹束却突然道:“大嫂何以对利子钱如此了解?”
曹年夫人一僵。
她手都抖了,背心冷汗顿时流下来,只感觉嘴都不属于自己了,只能强自镇定着说:“我管事么,自然与各样的人都有打交道,也是听一个掌柜说的……才知道竟有人敢这样干……”
曹束的眼光很是怀疑,他觉得大嫂的语气太笃定了,像是能代入一样。
人往往只有对自己经历过的事才这样有把握。
“那大嫂还是少与那些人打交道为好,只怕鱼龙混杂,觊觎我们曹家的家财,给大嫂下套也说不定呢。”他淡淡地随口一说,曹年夫人却心头一跳,又惊又慌地脱口而出:
“小叔,你怎能这样想大嫂?难道大嫂在你眼里是姜氏那起眼皮子浅的人吗?”
曹束也莫名其妙,他又没指责她,只是让她小心而已,怎么就这么激动。
曹年也皱眉道:“好了好了,对你嫂子说这话像什么样子,你嫂子在曹家多年,你难道还看不清嫂子的为人?她一向是靠谱的,也事事过问我的意见,你就不用瞎操心了。”
曹束只觉得气闷,跟他们没话说,只得回身出去。
他想了想,招来小厮道:“你去传消息到薛府,就说今天安敏郡主和我嫂子说的这件事,我总感觉不对,只怕有人要伺机挑拨。对了,还有那个安敏郡主不像什么好人,请他们注意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