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榕榕穿着半透明的罗纱，里面搭配主腰使得春光不外泄，但尽管如此，若隐若现的肩颈和手臂也让周围的男学子们血脉贲张。另一边傅小莲也穿了件相似的罗纱，两个人虽然撞衫，但身材都各有各的好，也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。

底下的男学子们都在偷偷讨论，等明天正式投票后，要投给她们两人中的谁。

在看到傅淳儿宽大的衣袍和面纱后，书院的学子们都不感兴趣地移走目光。

姜榕榕不怀好意地盯了她一会儿，跟着她一起上了小船。

正在此时，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
“天啊，是殷世子！！”

“啊啊啊他不是不来吗，我都没穿漂亮衣裳！！！”

“殷世子是神颜啊，我要不行了——”

殷凌霄走出人群，神情隐隐有些不耐，他先是状若无意地在整个湖面扫了一圈，直到看见后边缩成一团的小姑娘，躁郁的心绪才释缓些许。

昨夜，他又做了噩梦。

他站在黄土扬尘的边关战场，脚边躺着数不尽的尸首。他一步步踏过，却又像永远都走不出这无尽地狱。

直到视线尽头出现了一具棺椁，四下里的黄沙才逐渐消散不见。

不知为何，他心里极力抗拒那具棺木，仿佛里面躺着他此生最重要的人，不敢看、也不忍看。

可即便再想后退，棺盖还是骤然掀开，显出内里景象，他目眦欲裂，瞬间惊醒。

醒来后，却想不起棺木里的人是谁，只记得一股霜雪般的动人香气飘散而去。

望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雪中春信，竟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。

好在，只是一场无端的梦境。

殷凌霄望向那道纤细身影，唇角翘起。

湖内，女学子们的精气神忽然都有了质的突破。每个人都做出最美的姿态，检查身上的首饰有没有佩戴得体，甚至还有姑娘将披着的轻纱脱下一半，露出白的晃眼的柔夷。只有傅淳儿低着头，将身子又往后缩了缩，意图减少存在感。

这时，岸边的主持夫子喊了句：我宣布，采莲竞赛，现在开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