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轻舟叹了一口气,“其实事发当日,我也算半个在场者。帝梓瑜在发假消息骗了你姐姐后,便急切地找匠修,因为她的传讯玉简被惜玉弄坏了。她找不到合适的匠修,阴差阳错之下,找到了我头上,借了我的跨洲传讯玉简。”
“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帝梓瑜开脱,我只是想说,你和你姐姐的眼光没有那么差,帝梓瑜绝非主观要害死你姐姐,但客观上,她的确推动了你姐姐的死亡。”
“夜道友,我知道,你现在其实根本就做不到对帝梓瑜动手,这不是因为你懦弱无能,也不是因为你白眼狼不顾及姐姐的死,而是因为你的心太乱了。”
“杀了一个帝梓瑜,你真能安心吗?你还恨着家族和自己。帝梓瑜死后,你会先毁灭你自己还是毁灭夜家?我与夜梦莹道友接触不多,但我想,帝梓瑜,你和夜家都是她珍爱的对象。”
“我想,你如果真的决定复仇,也请先想好你究竟想如何复仇。”
“我觉得你阿姐舍不得看你这么痛苦的复仇。你可以大度地一笑泯恩仇释然,也可以坚定不移地报复每一个伤害你阿姐的修士。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对你阿姐的爱而毁了自己,我想你阿姐也是不想看到你浑浑噩噩的模样。”
两行清泪自夜梦婉双颊落下,洇湿了胸前衣襟。
良久,禁言术时间结束,夜梦莹哑声道,“谢谢你,诸君皆劝我释怀,我也知理应释怀,但我心有不甘。”
“我心有愧,先灭沧海阁,再诛帝梓瑜。”
叶轻舟见她心意已决,也不好再劝,只道,“沧海阁势力庞大,帝梓瑜是帝家的继承者之一,你要不先和她合作,借助帝家的力量一同对付沧海阁。”
小声补充道,“我个人觉得夜家现在似乎不会正面对上沧海阁。”
闻言,夜梦婉冷嗤道,“一群欺软怕硬、唯利是图的老不死,他们怎么可能舍得为了一个金丹小辈与沧海阁开战。”
“自私、冷血,这是刻在夜家民众骨子里的品格,我厌恶这样的夜家。真希望夜家有一天和陆家一样被神秘组织血洗成河,死光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