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位都是口里人吧,听说口里人很能吃辣,我给你们多放点辣椒怎么样?”烧烤摊的大叔十分憨厚,笑吟吟地说道。
“不不不,我们吃不了太辣的。微辣,微辣就好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新疆人方言中的“口里人”,是指“西出阳关无故人”的“阳关”以内的人。
可这一范围过于大,导致不少新疆的烧烤摊老板不好拿捏客人的口味。
就比如,广东人口中的“微辣”和四川人口中的“微辣”完全不是一个概念,广东人口中的“鲜甜”和宁波上海地区人口中的“鲜甜”完全不是一个东西。
毕竟广东人的“鲜甜”重在于“鲜”,而宁波上海人口中的“甜”,那就是真的甜了。
“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微辣呢?”老板一边烤,一边问道。
“是广东人的微辣,还是四川人的微辣?”
“上海人的微辣,上海人的微辣!”两人说。
“噢哟,那上海人的微辣,比广东人的微辣还要微辣哦。”
老板说着,手拿调料罐,仔细地抖着辣椒粉,仿佛在做什么事关天下的可怕实验一样。
“孜然、胡椒都正常放是吗?”
“对的对的对的,正常·放。”
折腾了好一会,两个人四只手满满当当地走了,边走边啃。
“真好吃,用广东人的说法就是——有锅气。”徐远风满嘴流油,感叹道,“对了,上海话有没有这种类似的说法?”
“唔——没有。”尹秋的吃相比徐远风优雅不少,不过嘴里还是塞满了羊肉,腮帮子一动一动的,如同正在吃着坚果的花栗鼠一样。
“你这个样子好像仓鼠哦。”徐远风打趣道。
“你吃相那么难看,还好意思说我。”
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回到了住处。
第二天上午,徐远风特意睡了个懒觉——理论上讲,他的工作已经做完了,虽然他自己还是有些不太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