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怎样啊!”句荷头也没回,烦躁地吼了一句。
她都被句莲折腾半宿了,现在总不会还要被阿竹在折腾半天吧。那她可真要让莲院的人集体倒霉了。
“大少爷说,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。”
阿竹说完这话抬眸观察句荷的反应。
句荷仍在回芸院的路上大步向前。
句荷:什么乱七八糟的,大清早搁这儿早读呢?
阿竹只得紧跟两步再继续复述句莲的话:“大少爷认为,越是遇事之时,越要照常生活。不当因畏人言而生退避之意。”
其实句莲的意思直说就是,无论天石一事最终是何结论,都不当影响句荷按部就班的修炼日常,也不能成为她自怨自艾,自暴自弃的理由或借口。
“嗯。说的有道理。”句荷脚下仍旧不停。
“小少爷既能明白大少爷的苦心,那小人便在芸院外等候小少爷洗漱。”阿竹闻言亦有欣慰。句莲今早这两句话那是千叮咛万嘱咐的,唯恐句荷心绪不平,误了前程。阿竹虽然也不觉得小少爷还有什么前程可言,但他无条件支持他家大少爷的一切观点。
“嗯嗯。”句荷胡乱点头。
句莲说得的确很有道理。她完全不反对。
“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告诉你们家大少爷。我肯定一切照旧,该逃课逃课,该睡觉睡觉,该干嘛,我就干嘛。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的。”句荷一跃爬上了院墙,连人带衣角片刻间便消失在了阿竹眼前。
阿竹呆立原地。
诶?不对啊。你这根本就一点也没明白大少爷的苦心啊,大少爷是让你如常去上课……不对,小少爷的如常好像不上课……那这么说,小少爷今天要是按时去了学堂那才是辜负了大少爷的……诶?这对吗?诶……
阿竹喃喃道:“大少爷是这意思吗……”
句荷:管他是什么意思。反正我就这一个意思。你们爱意思不意思的。反正又不会真有什么意思。
句荷美美翻窗进了卧房。
阿竹:少爷,您好像不用担心小少爷了。小少爷的人言已经挺可畏的了。
句荷一觉睡到了下午。
芸娘知她昨夜一宿未归,使人找了她一上午,却偏偏忘了先打开卧房看看床铺。反便宜句荷睡了个难得的好觉。
阿竹还是谨守承诺果真在芸院门口守了一整日,直到句荷不知何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身后悠悠开口道。
“你怎么还在这儿?我都翻墙出去转了两圈了。”句荷困惑地啃了一口手里举着的糖葫芦。
于是第二日一早,改由大少爷亲自揪着小少爷的后脖领子走出了句府大门。
“欸,你不是,你撒手,我今天真去学堂。”句荷挣扎了一路,只恨不能明目张胆给句莲下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