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把她养那么大,到头来,她竟然分不清主仆尊卑,敢抢柠儿碗里的吃食。
我若不赶她走,把她送去你们陈家,你乐意把你孙儿的吃食分给她,那就当我没说,你村长才是这竹林村里真正的大善人。”
眼看男人越说情绪越激动,一副恨不得冲上来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的表情。
连同床边薛家三人,同样向自己等人投来了无比愤恨的目光。纵是陈乘再厚脸皮,此刻也不禁为之汗颜。
“好吧薛田主,你女儿的红盖头,我们这群男的不便掀开来看。
那就让……让憨子他婆娘,憨子他婆娘现在就在你们家外面,让她来帮我们看看,图个安心,你看怎么样?”
说一千道一万,那些话终究只是薛成仕的一面之词,他拿不出任何有力实证。
再者说,即便他拿的出什么狗屁人证。
说村里有人亲眼看见了,他把那丫头赶出家门的场景,也难保不是薛家人联手演的一出戏。
为了保护他女儿,而演给溪神看,害死全村上下,几十条鲜活人命用的戏。
“我说了她早就被我们赶出家门,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,要拿我女儿的命,过去祭那狗屁溪神,我认!
可你们现在,竟然还要用提前掀盖头的方式,来羞辱我们。
你们到底把我们薛家当成什么了!”
情至浓处,薛成仕几乎是怒吼着把这些话说完。
“大哥,你放心,我现在就出去叫人。”
一直守在少女旁边的消瘦男人这时猛然冲上前,作势跑出屋内,把薛家所有家仆喊出来同陈乘几人硬碰硬。
“诶诶诶,薛二哥儿您冷静点,犯不着动真格。叔,要不算了吧,我相信薛田主说的。”
陈憨子及时伸手拦住男人,扭头劝他老叔道:“薛田主家碰到这事,心情不好很正常,叔我们没必要……”
“不行,必须要检查一遍才能让我安心。我已经说了,让憨子他婆娘来看。
我们大男的不方便,这个我理解。
但憨子他婆娘又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,坏人,凭甚不能看,除非你们心里有鬼。”
老者此时脸上亦是不复先前笑容,语气斩钉截铁道。
在他看来,同意让关系相熟的妇女来掀薛柠盖头,已经是很给薛成仕面子了,要换作村里其他人。
他哪会跟人废这么多话,直接派人冲上去把盖头一扯不就一了百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