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叶做舞,光影追随。风絮飘飘而过,垂柳丝丝留情。
裴厄夹着菜,挑了几块好肉好菜,递到了许清弦碗里。
许清弦正听着几人谈论,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。
“虽然邬家不行,但莫家也未必可行。彩云还是一如既往的破烂,若无府衙,早不知成什么样了。”姜从感叹着,豪饮一盏茶。
滴水潭深间,狗儿们趴在地上,两只爪子扒着肉骨头,左啃啃右啃啃。
小瑜为鬼魂,无需用膳,正站在一旁看着众人。
她年岁尚轻,自狗狗们聚过来后,就格外对狗儿们生了兴趣。
几人谈笑间,她特意绕了一处,挨到了小犬旁边。
然而,她只一靠近,狗儿们便突而警惕起来,不敢吃饭了。
阴森的感觉飘在附近,犬儿狸猫为通灵之物,鼻嗅间便能感知到。
看到此番反应,小瑜失落的往后退了退。她早已身死,只是一具鬼魄,这些可爱的物什,她再也摸不着了。
“欸,不说这些了,裴兄呢,你们那边进展如何?”姜从继续问着,嘴上还不忘大口塞饭。
府衙常年忙碌,边吃边谈,已经是每个人习得的技巧。
话落间,裴厄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,显然是愣了一刻。
话峰回转,许清弦这才看见,碗中白花花的米饭上,无故多了很多菜肉。
下一刻,裴厄停了筷子,从衣襟里开始翻找着那一张张黄纸。
不出许久,他就递出了一份东西。
“我们走完了所有的隐商之地,全都刨根问底,记了下来。”
递出后,姜从接过那一叠叠纸页,翻看了起来。
上头所记人名众多,要一一排查的话不是一时半刻的事。
她边看边问:“二位兄台,不知这询问过程中,你们觉得可有可疑之人,对谁的印象较为深刻一些。”
许清弦吃下一口肉,嘴里还未咽下,就匆忙的回了她:“有,自然有。小姜大人,你且看第二张。”
说罢,姜从摆回了第二张。
“可疑之人,就在这家隐商中。我们去探查时,听店家说在一个雨夜的晚上,有个男子半夜披着黑袍,敲响了她的家门。”
“那妇人店家中没有男子,独她和两个老人以及一个半大孩童生活。她说那夜雨大的非凡,敲门之人非常急促,赶着什么似的。她原先不打算开门,怕来了个索命的黑无常。可谁知,那人越敲越急促,不像要走的。无果,店家只能开门。但他来了之后,却只要了一份稻菱,像是顺路而为,并非特意。”
许清弦缓缓道着,姜从闻言想到了什么似的,她连忙从怀中掏出从前收尸的记录。
百姓们报官报案,都是她接的。每个死者在哪发现的,她都会一一记录。
慌忙急促间,她展开了从前随行记录的小册子。在眼神快速划过字眼,扫到了第二位死者的发现地。
“这个店可是在城北,墓山附近?”姜从精准的说道。
许清弦不拖泥带水的回她:“对,就是在那。我与裴厄去的便是那处地方。”
“那就对了,是这个人。”她话落,又紧着翻看那份名册,发觉记录此人的特征,竟然只有黑衣二字。
她蹙眉忐忑起来,“那位店家,没看清他的任何特征嘛?”
许清弦与裴厄一同摇了摇头,其中,裴厄道:“没有,我们仔细问过了。那位妇人年轻,不至于记忆混乱。她说,当夜昏暗,本看不清些什么。而那人来势汹汹,她不敢点灯,只能摸着黑给他找毒药。等递过去时,才发觉那男子的黑袍把全身盖的严严实实地,不仅带了面具,还套了手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