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事情,都不能够是想当然的。

土地还未开始改革,把土地划片批给公家,还是个人,完全两种概念。

刚才彭中汉说,原来要打算批给县工商局,乡镇企业的落地,只能是镇子上,唯独到了城里,那么多年以后,这块地是谁的?

小主,

是豪铭纸业的。

可豪铭纸业又是谁的?

裴寂昌不得不把问题剖析到这一步,既然土地这么金贵,能是他的?

“你!”

彭中汉气得站了起来,脸红脖子粗地瞪着裴寂昌,怨恨这农民咋那么会说。

一声“爸”,另一声“大伯”,谁更亲?这也在刺激着彭中汉。

可眼下,在彭正铭看来,裴寂昌要远比彭中汉更沉稳,且更有头脑。

“怎么说话的,好像是我不听我大伯的话......”

“好了,你坐下!”

彭正铭重重打断彭中汉的话,脸色不悦,那后生立马蔫了,软塌塌地坐在椅子上。

“寂昌啊......”可彭正铭转头看向裴寂昌时,笑容又变得十分温和,完全两副面孔,“细细说说你的看法。”

“爸,我的意思是,咱们还不如生产卫生纸,搞一个新的品牌,这样哪怕以后跟造纸厂产生利益冲突,眼红咱们挣钱,想要收回生产线,这都不怕。

因为对于消费者而言,买的是牌子,想必到那个时候,豪铭造纸已经有名了。

再者,卫生纸的前景要更好。

随着市场经济的逐渐放开,人们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,总不能一直用报纸凑合吧,痔疮发病率不断上升,对这方面会更加讲究。”

裴寂昌细细分析。

彭正铭思虑片刻后,笑着点头同意,“寂昌,还是你更有头脑,看得远。年轻人也得有这股子闯劲,才能把企业做大,一切你自己做安排就好,以后发展遇到什么问题,我们在做其他准备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裴寂昌乖巧地点头。

“来来来,快吃饭,可不能剩下。”

彭正铭又拿起筷子,随之一家人继续吃着,不过非常明显,这位对裴寂昌的爱戴,要更多一些。

彭中汉不断向裴寂昌投去恶毒的目光,可是没办法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一脚脚蹬出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