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薄康连忙放下手中东西,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玻璃。
“那人跟疯了一样,来了又砸又骂的,还嫌我拿钱供招娣读书。”
秦兰低声说起:“说要不是因为我,招娣早就嫁出去了,他还能跟男方要些彩礼!”
“真是个畜生!”
周薄康咬牙切齿,愤恨地举起几个瓷碗,一怒之下怒了一下,又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好。
“咱招娣现在的精神面貌很好,比原来胖了不少,脸上都有肉了,同学们对她很不错。”
周薄康嘴角挂上一抹笑意,“秦兰,你知道我在省城碰到谁了吗?裴寂昌,就是卖咱玉米的那后生,他表妹竟然跟招娣是同学,还是舍友。”
“是嘛......”
秦兰的心情终于好了些,与周薄康聊了许久,也谈到了造纸厂的改革。
“老员工退不了,新员工还得安置,厂区的压力又大了不少,省城的造纸厂企业,他们压力也大,帮我们解决不了销量,难啊......”
周薄康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忧虑。
坪头村,老裴家。
都这么晚了,里屋的炕头还亮着煤油灯,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在唾沫横飞地演讲着。
“老裴家的土地一年两种,能收两回玉米,前些天,刚刚卖了一批溢价粮,赚了好几百呢,你闺女要不是大学生,俺们还看不上呢。”
“主要能给俺多少彩礼,你们坪头村太穷,嫁来这里得吃苦。”
秦狗板着一张老脸。
“你要多少?”
裴硬石开口问。
“对,要多少彩礼,咱可都是好人家。”
白辛巧也笑着附和。
眼下儿子去省城离婚了,回村后,就该张罗着结婚,要不然二十三的年纪,一晃过年,打了光棍可咋整。
听说秦狗家里的大姑娘还是大学生,这么高的身份,想来儿子再也不会因为何麦离开去伤心了。
咱找个更好的,这是老两口的盘算,至于那位大学生会不会答应,总以为既然秦狗都谈到这个份上了,肯定是知情的。
收了聘礼,必须要有说法。
“一百!少一分都不行!”
秦狗竖起一根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