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翠云一边放柴火,推风箱,一边絮叨着。

“给了咱这么多苞米,是个憨厚的娃,不过这老裴家都是实心的人,没有一点坏心思。年景好了,大队的余粮也多了,这个村支书有油头啊......”

小主,

班存耐猛吸一口旱烟,之后的话没再提了。

但班晓庆可记在了心里,暗暗琢磨着。

......

一个男人扛着一呢绒袋子的玉米,走进了村支书家的院子。

“你拿这么多苞米干什么呀!?”

“快快快,拿回去!”

“我就拿一两根就成。”

许松绳连连摆手,这也是他当了乡镇干部后,第一次“收礼”。

“支书,村里人都欺负俺家实在,拿一样的工分,可俺家四口最受累。当初俺爹真是不敢独立经营土地,可家里一点余粮的没,活不了。

要不是你做担保,承诺失败后还会给俺家分粮,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好日子。

不管何麦的事,你怎么欺负我家,这份恩情俺永远都记在心窝窝上,你就是我亲哥!”

裴寂昌的声音宏亮,身子站得笔直,就如宣誓那般,极其的认真。

这一刻,许松绳愣住了,心里极不舒坦,甚至有了扇打自己耳光的冲动,原来干的是些啥事。

刘二梅责怪地瞪了许松绳一眼,同样觉得她的爱人在处理老裴家的事上太过分。

“来,我帮你扛进屋里!”

裴寂昌又将呢绒袋子扛在肩头上,不顾许松绳的劝阻,大步朝着里屋走去。

不过在昏暗的院子里,谁也看不清楚裴寂昌的神色,这人城府极深。

只有让许松绳为难,他身边才会迫切需要助他解决问题的人,既然没有困难,那就创造困难。

两面三刀,裴寂昌太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