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得真及时,商清时迫不及待应道:“进来。”
门被推开,大抵是不想让隔壁的云珩听见动静,谢流渊的动作幅度很小。
他走进来的刹那,屋内的烛火霎时熄灭,只剩一缕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,落到商清时的衣摆上。
这黑灯瞎火的……
莫名多了几分不正经。
谢流渊走到床边,商清时便迫不及待拉住了他。
两只手冷得像是刚从雪地里捞出来似的,覆上来的一刹,谢流渊愣了愣:“师尊,我怎么感觉你的身体比昨日还要冷?”
“无妨,”商清时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意:“只要熬过这个冬天就没事了。”
天气越冷,寒毒发作得就会愈发频繁。等到天气回暖,发作的频率也会跟着减缓。
谢流渊点头,没再开口,而是小心翼翼将人拢进怀里,用灵力让他冰凉的肌肤一点一点沾染上暖意。
“看来今晚能睡个好觉。”商清时在谢流渊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,自顾自地感叹道。
可打脸总是来得如此之快。
奉阳进了院子,风风火火地走到主殿外,伸手敲敲门:“百鸟国的国师来了,此时正在迎客楼候着,掌门要去见见吗?”
百鸟国国师?
那不就是江楚霁的爹么?
这小子跑得真快,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回到家,还特意让他爹来凌霄派讨要说法。
商清时不悦地蹙了蹙眉。
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。长生殿与迎客楼相隔那么远的距离,怕是他还没有走过去就已经冻死在半路了。
谢流渊显然误会了什么,他以为商清时露出这种表情,是在忌惮百鸟国的势力。
也对。
正常人都不愿意为了区区一个弟子,得罪整个国家吧。
他低垂下眉眼,黑沉沉的眼眸被长睫遮挡,辨不清神色:“让我去吧,是我打伤他的儿子,他的怒火也该由我独自承担。”
“……?”
商清时迷茫地眨眨眼。
他也没开口啊,这小孩到底脑补了什么绝世虐文?
“你去?”他好笑道:“江国师曾是正阳宫弟子,修为在金丹前期。他一巴掌扇过来,你的头盖骨会碎得用漏勺都捞不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