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不知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?”裴清梵说:“我想给族中众人报仇,给爹娘老祖报仇,可那人如今已是天子,我又当如何?聚齐众人躲在深山中,一旦入京便是羊入虎口,对上御林军怕只是螳臂当车。”
“你可有想过,若当年之事并非他所为呢?”影一并非是向着宣帝说话,毕竟他作为贺乾昭的影卫,早已站在宣帝的对立面上,替他说话也仅仅是出于直觉。
直觉此事来的蹊跷。
可裴清梵不相信,反驳道:“不可能!不是他又是何人?黑袍青蚺是起义军的服饰!除了当时的他谁还能号令动起义军?就算我裴氏被灭族不是他下令也与他有关!”
影一抬头对上裴清梵通红的双眸,突然失了声。
默默闭上嘴不再相劝。
医者不自医,何况这还是心病。
也许支撑裴清梵走到今日的,怕只有他对宣帝的仇恨。
若有一人突然告诉他你可能恨错了人,可想而知对他的打击会是多严重。
所以影一默不作声,一心煎药。
“你在这里煎药,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便可以给他喝下去。”
裴清梵走出石室,影一并未询问他去哪里。
药炉仍是咕噜咕噜地响着,并未吵醒床上的人。只是没了人的交谈,在石室中略显空荡。
裴清梵刚一出石室,便听见左手边的暗室内传来异动。
“遭了!”
他暗道一声不好,忘了将人骗进去还没有放出来,不知道他的宝贝是不是被毁了!
裴清梵加快脚步冲向暗室,心中那一股子悲伤瞬间被冲淡,一心只想阻止暗室内的人。
等他打开暗室的门的那一瞬间,一把匕首对着他的面门就飞了过来。
裴清梵快速侧身躲过,可下一秒,一条长鞭捆在他腰身上,一把将他拽进暗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