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若彤死咬着唇不说话,羊绒披滑落,露出脖颈处晃荡的翡翠吊坠。
那是刚进门时,老夫人送她的礼物,象征着傅家儿媳的身份,此刻却像块将沉未沉的裹尸布。
她目光移到傅书毓旁边的梁永安脸上,十多年前暴雨夜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:私家侦探发来的火场照片里,分明躺着那个女人的焦尸和孩童书包。
如今,那个本该死去的野种竟然好端端地站在这里。
“造孽……”傅老爷子的拐杖尖戳进地毯牡丹纹,他这话本是冲傅时恒吼的,却见大儿媳突然捂住心口倒退两步,翡翠吊坠“啪”地撞碎在黄花梨案几上。
“怎么会是这样?”一旁的傅嘉怡突然捂住嘴,水晶美甲在唇上压出血痕,满脸不可置信。
“爸!”傅嘉怡转头看向傅时恒。
她抬脚走过去,高跟鞋扭了一下,她顾不得疼,大步朝着傅时恒走过去。
她死死抓住父亲的手臂,急切地询问:“这个骗子是谁?爸你说话啊!”
傅书毓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大厅中响起,清脆而坚定:“爷爷,傅家的血脉不应该流落在外。”
傅嘉怡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,她质问傅书毓:“傅书毓,你是故意的对不对?你到底安的什么心?”
傅书毓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质问,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傅老爷子起伏的胸膛,那微微颤抖的身躯显露出他仍未平息的怒气。
她深吸一口气,继续说道:“这是当年太爷爷让大伯父进门的时候说的。”
傅书毓的这句话仿佛一颗重磅炸弹,瞬间让整个大厅的气氛凝固。空气似乎都被抽干了,只剩下一片死寂。
“傅书毓,你随便找个骗子过来,就可以说他是我爸的儿子吗?”傅嘉怡指着梁永安说道。
傅书毓微微一笑,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冷意:“亲子鉴定你不是看过了嘛,梁永安的身份已经得到了证实。血脉至亲,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。”
傅老爷子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,他的目光从傅书毓身上移到梁永安身上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他咳嗽了一声,管家赶紧上前来。
“老爷子,别气坏了身体。”
随后,管家扶着傅老爷子离开了。
而今天这场闹剧也到此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