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将江哲邸推进内院,回到熟悉的房间。

秦姨娘坐在床边,不停地为他整理着衣物,嘴里还念叨着:“你这孩子,太傻了。为什么要这么拼命?”

江哲邸却轻轻松开了秦姨娘的手,有些羞赧的挠了挠头道:“娘,其实儿子在军中一直待不习惯,只是来都来了,便一直待到现在。这次抓到乱党密探实属意外,可惜被那人奋起反击伤了腿。如今正好回家了。”

秦姨娘一愣有些哭笑不得,回来便好,只是这腿……她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。

江哲邸轻轻为母亲擦去眼泪,“娘,您别难过。腿虽然伤了,但我的心还在。江南的名医多如牛毛,总能治好儿子的。而且有了功名在身,您面上也有光!”

柳姨娘用帕子擦拭着眼尾,破涕而笑,“傻孩子,娘更希望你平安啊。”

正说着话,管家带着六名大夫进来了,其中有五人都是白发苍苍的模样。

经过诊断,几人面面相觑之余还是有人选择了说实话。看得另外四人眼角直犯抽抽,这江家唯一的公子去参与征兵了谁人不知,这个愣头青果然还是年轻啊,摆明了这伤有问题居然说了实话。

“贵公子腿伤入骨,早先已经做了处理。只是这救急的手法相当粗糙,只有止血之用罢了,路程颠簸,这腿伤恐危及日后行走。”

江哲邸一脸错愕,江父江母对视一眼,江母蹙着眉,“有劳了,是这样的话,几位可有什么注意事项要交待的吗?”

期间江母的女卫荆戈又带了两名住的较远的大夫进来了,其中只有一人说了同样的话。

江父面色不佳勉强维持着没有露出鲜明的不悦,江母颔首便有人将几个大夫送了出去。

说了实话的两个大夫被留了下来,荆戈客客气气地将傻愣住的秦姨娘请进了对侧的厢房。

江母和颜悦色道:“两位大夫都是实诚人,我不会让两位为难。只是上个月府医告老离去了。天色渐晚路上恐有祸端。不知两位可愿意屈居寒舍为府医,也好为犬子医治、月银九十两。待犬子好些了,两位拿了月银是走是留皆可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,其中一人拱了拱手,“多谢夫人好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