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谬!”
碎铁衣本也出身名门,走的是科举的路子,而且还位列殿试二甲进士,自然听不得面具人如此叛逆之言。因此便当即引经据典的辩驳道:“当真是荒天下之大缪!
所谓改齐为楚,自始至终都是淮阴侯会错了意,高祖白帝所承诺的,只是封王,齐王之位,只不过是他自诩暂代。楚王才是韩信实封之位。
至于说夺王改候,也同样是韩信于楚地密谋犯上,打算叛乱造反。高祖只是夺其王位,改封怀孕后已经算是法外施仁!网开一面了。结果韩信竟然还不明君恩,不敬天子,就别怪高祖夷其族,绝其活路了!”
“好一番慷慨激昂之论,好一番大义凛然之说,”面具人并未因碎铁衣的言语有丝毫动容之色,眼中嘲弄之色依然不减,轻拍了几下手掌之后,继而道:“不过我有一问,不知碎大人可否解我之惑。”
“此时的我……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利吧,”碎铁衣眯着眼道:“请讲。”
“如果真如碎大人所说,淮阴侯于楚地密谋犯上,打算叛乱造反。成王败寇,那被杀夷族确实是怨不得旁人。”
面具人淡淡道:“然而我似乎找遍的史书,都未有一丝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,说淮阴侯却有犯上之举。只是说,有人告密汉帝,而汉帝在未经过任何查证,没有任何实据的情况之下,就拿了韩信。
而后最有趣的是,将韩信拿回了洛阳,远离了封地之后,又赦免了韩信的罪,夺其楚王之位,改封淮阴侯。
碎大人是二甲进士,学富五车、贯通古今。刑名律法,想来也应该有所涉及。那问题就来了,仅以一家之言,再无任何查证,无任何实据的情况之下,就拿人定罪,这合乎律法公道吗?”
如面具人所说一样,在当前世界之中,有关于韩信被贬斥,收押一事之上,确实无太多详细记载。
就算是那强顶着武帝压力,哪怕是身受腐刑,也未曾改过自己笔下史书一笔的太史公,所留下的史记,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也少之又少。
而且所有有关于这方面的文献,都未能拿出一丁点韩信叛乱的实证,所留下最多的,反倒是韩信所留下来的一句话,有的,只是韩信所留下来的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