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前线战事吃紧,又无可用之人,廖杰也不会让他统兵支援。
“不知何时起,我已经不敢再提半分为百姓而战了。”
欧阳桥被欧阳憍的话弄的低下了头,不敢直视欧阳憍的目光。
欧阳憍又将目光落到肖讯身上,肖讯当即回道:
“我从一开始参军,便是要为你能坐上明州城主而战。”
肖讯的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,以至于最后几字几乎听不清。
欧阳憍看向狼险关的方向,呢喃道:
“所以我们打这一仗的意义究竟在哪呢?”
“死更多的兄弟,造就更多破碎的家庭?”
“若是死的有意义也就算,可惜注定死的毫无意义。”
两万大军死尽死绝,一样还是改变不了明州败局。
这一刻,他们连去死的理由都找不到了。
欧阳憍知道这是顾浔的心理攻防战,可是却无能为力。
因为顾浔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基于事实的基础上,句句扎心,句句有理。
他将兵符放到桌上,看向两人。
“狼险关内,七成可能只有两千降卒,若是你们觉得此战有意义,大可以调兵去攻。”
“不过不要小看这两千降卒,他在苏诚的手中,至少能爆发出六七千大军的战斗力。”
“并非我危言耸听,他的手段,你二人都领教过了。”
现在他终于明白,顾浔唱的哪里是空城计,分明是攻心计,无非是披上了一层空城计的外衣。
好一个攻心为上,不战而屈人之兵。
欧阳憍断定,即使手握两千降卒,他一样可以阻挡自己携带重型攻城设备的大军一天一夜。
他方才脸上的自信,并非是伪装出来的,而是源自内心深处强大的底气。
一天一夜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但足够改变许多事情的走向了。
他不想用手下兄弟的命,去赌一个没有胜负意义的战局。
今日天黑之前,不走出汉南山口,即使攻下了狼险关,也毫无意义。
肖讯和欧阳憍都看到桌上的兵符,目光不约而同的汇聚到一起,相互看着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