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也是知道的,年关红纸这东西是紧俏货,怎么也得涨一点。”
“不止我这里,那家都是这样。”
他用眼色看了看对面一家同样卖红纸对联的铺子道:
“对面都是七十文钱起步的。”
赵凝雪语气坚定,显然是个砍价老手。
“五十二文一卷如何,我要十卷。”
王府内经常批量采购各种纸张,她知道这种纸批量进货,最贵也就四十文一卷。
顾浔看着这位温文尔雅的郡主竟然讲起了价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原来她不止精通诗词书画,还是一个居家贤妻。
看着老板犹豫不定的眼神,赵凝雪知道此刻不能犹豫,于是带着顾浔转身就走,去往对面的铺子。
方才走出几步,身后便传来老板的声音。
“姑娘,五十三文如何?”
赵凝雪没有回头,反而加快了步子。
老板叹了一口气道:
“姑娘,拿走拿走。”
赵凝雪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一般,嘴角微微上扬。
开开心心将十卷纸递给顾浔道:
“愣着干嘛,付账呐。”
顾浔无奈一笑,掏出十两银子递给老板。
老板那一脸嫌弃的眼神,自是不会与银子过意不去。
而是嫌弃两人财大气粗,却抠抠搜搜。
谁家过日子,随手便掏出十两银子来的,能掏出些碎银子已经极为不错。
离开铺子后,赵凝雪像是叮嘱即将远行的丈夫一般道:
“以后在外,最好换些铜钱,或是碎银子,容易招惹眼红。”
“有些麻烦,能避则避。”
顾浔一脸认真的点点头,将赵凝雪的话记在心中。
说到底,他还是一个方才走出长安的少年,生活中的许多细节自是没有赵凝雪那般通达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