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坏了，竟然着了玉面狐狸的道，这下死定……嗯？”

一名自坠下深渊起，便已陷入昏迷的鬼臾区，整于迷离之间感慨，忽然发现自己已经醒来，并且正躺在一张软榻之上，置身于一间香气袭人的锦绣闺房之中。

“这是，这是，这是……春宵楼？”

鬼臾区看着周围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陈设布置，不禁皱起眉头，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闺房和那深渊之下，到底哪一处才是真实。

吱呀~

房门推开，一位身穿白裙，生得瘦瘦小小的二八少女，端着一只木盆，略显吃力的走进房间。

鬼臾区看着少女脸上的生怯和清纯，不禁轻声道：“你是？”

“奴家小柔，特来伺候先生梳洗。”

少女十分羸弱的回道。

鬼臾区挠了挠头，疑惑道：“我平日来，不都是找白牡丹伺候吗？”

哐当！

少女手中的木盆落地，稍显慌乱的理了理鬓间的发丝，并且不着痕迹的揉了揉微红的眼眶，十分慌张的说道：“那我，我，我去换她来……”

鬼臾区眼见少女柔弱至极，似是刚被卖进来的清苦人家女孩，一时间不禁动了怜悯之心，当即摆手道：“算了，我还有正事要做，梳洗一番就要离开，也不必找白牡丹了，你留下即可！”

少女闻言，连忙抽了抽鼻子，下意识叹道：“谢谢……不，我想说……是！”

鬼臾区注意到了少女眼中的感激和喜悦，心下不免感到几分得意，随即躺回榻上，任由少女为自己擦拭面容，整理发髻。

少女手法生涩，又带着几分畏惧，梳洗之余自然犯了不少错，以至于眼中始终盈润着泪水。

但越是如此，那鬼臾区心中便越多了几分怜惜之意，非但没有动怒，反而轻声道：“别紧张，梳洗而已，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
少女一怔，嘴角微微泛起笑意，但很快又出于畏惧的收敛神色，继续为鬼臾区擦拭面容，手法却明显放松许多。

鬼臾区察觉到了自己给予少女的安全感，不免更加得意几分，随即闲谈道：“看你也是本分人家的孩子，为何沦落至此啊？”

“父亲好赌，娘亲病了，家中还有一个正在念私塾的小弟，我……”

少女颤巍巍开口，但越说声音越小，直至细弱蚊声般说道：“我，我只能，卖了自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