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院后山顶部,悬着一块巨大的岩石,徐信此刻就站在这块岩石上,前边的树上挂着一个随风飘动的水瓢,徐信触手可及,但他却没有去拿。
这是经常挂在大先生李慢慢腰间的水瓢,那位大先生若是不愿意让别人拿到……呃,当然徐信也能强行去拿,不过他没有这么做。拿了水瓢,就代表要做夫子的弟子,而他没这个想法。
徐信欣赏了一会儿山顶的风景,又是俯瞰着山下的一切,以及那个还在爬山的少年郎。
他的心神发散,进入到一片奇异的画面当中。
徐信的声音忽然在荒原上响起,宁缺这才发现徐信就在自己不远处,好像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,但奇怪的是,他先前居然从未注意到。
这不是宁缺第一次看见这个高大男子,当年他在宣威将军府杀死管家和小少爷离开的时候,就曾经碰到过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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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师兄用最快的速度把铁锤收到身后,面露憨厚至极的笑容,解释说道:“师兄,你知道的,我一天不打铁心里就痒的厉害。这不看到您头顶这帽子,就就像是看到炉边的铁锭,总想着来上一锤子。”
还有一個站在树后的壮汉手里提着个极沉重的铁锤,当别人正在议论时,壮汉却盯着树下二先生君陌头顶那个奇怪而高,又略微有些倾斜的古冠,他的眼里充满跃跃欲试的灼热。
“夫子,将你放在同样的年纪和境况,你又会如何选择?”
这个时候荒原上又出现了一个高大男子,花白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。
高大的老人,也就是夫子,看向了徐信。
三先生余帘也在山顶,她似乎与其余的十一人刻意保持着距离,远远凝望着徐信和宁缺两人,眼中同样透着疑惑之色。
这两人是宁缺最开始杀的两个人,宣威将军府的管家和小少爷。
不远处的一棵大青树下,众多身影围在一起,看着岩石上的徐信窃窃私议,这些身影有男有女,或坐或立,数一数刚好十二个人。
“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,求生是每一个人的本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