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牌形制不算复杂,方牌圆角,正面一个“越”字,反面祥云花纹。
玉贩用红漆拓印正反侧面,确认尺寸,清洗干净,交还回来,拿上价值四千多两的玉石籽料,琢磨加工。
师娘自然是个借口,雕块一模一样的玉牌,指不定哪天用得上。
越王一击,需灌注气血使用。
张煦亲口说过,用完一击,玉牌会裂。
但有赝品,只要没人亲眼见过梁渠使用,越王一击就始终“存在”!
“有看上的么?不必客气。”
龙炳麟,龙娥英摇头。
天舶商会虽对龙人充满新奇,吸引力却没那么强,依托植物建造的房屋,水下不算少见。
得到否认回答,梁渠登至三楼。
“乙柒……”
扫视一圈包厢标号,梁渠往里面走。
今日带上龙炳麟,龙娥英,不是找保镖,铺排场,而是河泊所给龙人一族单独安排有包厢。
龙人是有钱的,从龙宫搬出来时,带有不少宝贝,只是现银不多。
故今日带两人一道过来。
整个三楼同上次稍显不同,三楼二层中央的包厢,从门框到门扉,全经过改造。
外头瞧至少百余平米,路过门口,淡淡的熏香味从屋里飘散。
不用说,核心位置,给越王留的。
管事打开房门。
“梁大人,炳麟哥,娥英姐!”
包厢里,龙子建,龙子和埋头猛啃西瓜,见三人进来,放下瓜皮起身问好。
龙炳麟讶然:“你们也在?”
龙子建挠挠头,嘿笑道:“平江、平河在河泊所任职,跑去江陵县去勘查水道,附近龙人没几个,我就带子和来凑个热闹。”
龙炳麟无奈摇头。
寒暄几句,安顿好龙人,梁渠前往师父的乙叁号包厢。
推开门。
徐子帅猛拍大腿:“呦,正主来了!”
“阿水你摸完柱子拍拍屁股走人,昨个差点累死我和胡师兄!”一见梁渠,向长松忍不住大倒吐苦水。
梁渠对二人的反应莫名其妙。
“我摸柱子……怎么会累着两位师兄?”
胡奇揉捏眉心。
“你昨天摸出块玉牌,当真好大名声,下午来武馆学武的学徒猛增!我和向师弟一整天什么没干,什么没教,光顾着安顿新学徒。
到傍晚一数才知道,招了一百三十六个!武馆里都安排不下,就这样,吃完晚饭还有人来!
算上今天的,来学武的新学徒有两百一十六位!里头一半多是外乡人,今天趁着有拍卖会才请假休息半天,估计现在还有人去报名。”
向长松笑问:“师弟你猜猜,他们来报名问的第一句话是什么?”
梁渠故作不知:“猜不出来。”
“哈。”向长松清清嗓子,拿腔捏调,“请问,给梁水使启蒙的杨氏武馆,是不是这家?”
徐子帅哈哈大笑。
梁渠挠挠脸颊。
越王到来,整个平阳府里罕见盛事,加上义兴镇乡民自来水,自己无形中给师父猛猛打了一波广告。
甚至不局限平阳府城和周边数镇,包括离得近的大县。
隔开县域,虽说距离有些远,但出得起钱,是能住宿武馆的,三个月不回家,不是什么大事。
“多出来的学徒怎么安排?”
“能怎么安排,师父找庞馆主商量一番,安排了一部分住过去,实在待不下的,就排到下个月。
咱们武馆继续扩张,师父叫了一大批工匠,准备再建两亩的长排屋,修第三个演武场。
伱不是有个同乡林松宝吗?
他如今是二关武者,和李立波,陈杰昌一样,河吏和武馆里两头跑。”
“那我回去找我镇上的武馆主商量商量,应该能安置一部分。”梁渠道。
义兴镇上有三家武馆,肯定有不少空房。
空着也是空着,不如赚一份住宿钱,三位武馆主应当不会拒绝。
“行。”胡奇没有拒绝。
说到武馆招人,梁渠想到一茬。
“师兄,此前我说过的,和书院一起合办的事,做的怎么样了?”
越王到来属于意外状况,此前没人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。
诸多大族进入平阳府,两位师兄曾为武馆如何与其他“包分配”的武馆竞争而愁眉苦脸。
梁渠给的建议就是先同上湖书院合作,教识字,暂时提升竞争力,稳住发展。
其后等自己的种田计划发展起来,续上“工作安排”,为万全之策。
奸钱日繁,正钱日亡。
美妇常伴痴汉眠。
大家族底下的武馆本质是为“筛选”。
相当于百姓自己出钱,接受“职工培训”。
里头连个正儿八经的老师都没有,全是学了几个月的老学徒,以老带新,一片混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