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群众一片哗然,原本的同心圆大包围圈,转瞬间变成了双筒。
“这不就是一条鲳鱼吗?”
“不是鲳鱼,你仔细看,那鱼头上有角!”
“真的诶,头上有角,是宝鱼没错,是宝鱼!”
经过周围人确认,本就热闹的埠头更是人声鼎沸,愈来愈多的人聚拢过来,想要一睹宝鱼尊荣。
以往听说过的宝鱼,都是体色纹路不一般,今天居然有条异形的,头上长角!
“谁抓到的?”
“是阿水,老梁家的儿子!捕鱼可厉害,每天都三十多条哩。”
“老梁?上个月过世的那个?运气忒好了吧。”
“老梁家命不该绝啊!”
“牛逼啊,一条宝鱼,够我好几月的米粮了!我要是能抓一条,死而无憾了。”
“你要是抓到了,那赚钱的也是暗巷里的老鸨,哈哈哈哈!”
人群热闹非凡,毕竟一个埠头同一天抓到两条宝鱼,非常罕见,所有人试图沾沾喜气。
梁渠放眼望去,发现每个人眼睛里的羡慕与赤裸裸的渴望,他从未想到小说中的描述居然是真的,真的能看到。
“阿水,我家有个未出阁的闺女,许给你怎么样啊?”
“陈义叔,你家闺女才九岁吧?”见到说话的人是上回见过一面的陈义,梁渠人都麻了。
“他家不行,配不上你这个俊小伙,来我家,让你看看我家闺女。”
“得了吧,施老二,你家那个都十八了。”
“懂不懂女大三抱金砖啊?”
陈庆江一人就能养起一大家,梁渠这样长得俊,捕鱼能力强悍的孤儿,更是香饽饽中的香饽饽,但凡家里有个闺女的,都要咬上一口。
想到刚来时那辆避开自己的马车,这还没一个月呢,梁渠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。
不过梁渠并不怨恨,穷则独善其身,底层人的无奈就是如此。
在众人簇拥下,二筒挤回一筒。
梁渠见到了同抓到宝鱼的陈杰昌,二十岁左右,身形高挑,皮肤一样很黑,渔夫就没有一个白的,此人也是上饶埠头出了名的捕鱼好手,比陈叔都强上一些,每天收入超过百文钱。
陈杰昌瞧见梁渠,一个人的风头被两个分走,自然心下不爽,但不多,面上依旧保持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