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的是盐政与西虎城一事,
几位太监如今在两淮之地大杀特杀,扰得官不聊生,
弹劾的奏折文书已经有了百余封,就堆在陛下桌案之上。
而那些太监所查出来的事情也极为骇人,
盐政的银钱被地方衙门挪用,想要往回追,就要见血!
之后的两个月才是真正见真章的时候,要格外小心,地方卫所要牢牢看住,
否则一旦发生动乱,我等脸上都挂不住。”
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脸色黝黑,体形彪壮的后军都督,卫国公秦觐文,
他掌控江南卫所,对于两淮之地,能使上一把力气。
秦觐文此刻脸色凝重,饮尽杯中美酒,沉声说道:
“江南的卫所虽说在后军掌控之内,
但其中的沙子有多少你们自己清楚,
地方上盘根错节,卫所大多要靠那些当地豪绅供养,我可使唤不动。
不过,在两淮之地,
我手中有一卫,是本家亲军,在我的掌控之内,照看一番自然无妨。
只是...若陛下在两淮之地吃了甜头,
想要将盐政一事扩大到江南之地,
那我就无能为力了,到时你们自己想办法。”
兴国公孟述笑了笑,举起手中酒杯,看向秦觐文:
“你的家底我们是知道的,一直在江南富庶之地,
那些乡绅豪绅能供养卫所,你自然也可以,
到时朝廷在江南之地若有所动作,你还是要站出来担当此局。”
卫国公秦觐文端起酒杯与孟述一饮而尽,面露愁容:
“江南之地,依山傍水,与东南水师颇有联系,
他们一年出海所挣银钱何止千万两,
就算是几大家分一分,一年也有百余万,
仅凭我魏国公府,怎么能比得过他们?
你们若是有机会去到江南之地,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富可敌国,
刘家最近要修一个园子,就在扬州城一侧,占地百亩,
那刘家的老东西在吃酒时说要拿出五百万两来修,五年内修完,
他妈的,这京畿之地的官道前些年翻修都花了十年,一共才花了百万两,
他建个破园子的钱,都够将官道从京畿之地通向关外了。”
此话一出,在场之人面容复杂,
对于这些传承悠久的世家,就算是朝廷也很是头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