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纱裙丢在地上,自顾自地走到桌边,
拿起了桌上的酒杯,将其内酒水一饮而尽。
酒水顺着嘴角滑落,也让他的神情愈发癫狂,
他拎着酒壶,慢慢来到床前,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美人。
发出了一声轻笑,慢慢将插在头顶的玉簪拔下。
玉簪并不名贵,上面似乎还带着芦妲身上的清香。
即便几日没见,但甘遥记得很清楚。
将玉簪握在手上,甘遥的呼吸渐渐平稳...
没有了往日的畏惧害怕,反倒是多了一些忐忑。
“不知那人会不会信守承诺,总之...比来这里好。”
他看着王夫人那带着薄红的纤细脖颈,没有犹豫!
狠狠地刺了下去!
鲜血喷溅,溅到了甘遥脸上,
但他柔媚的脸上没有任何畏惧,反而充满决然!
早在矾楼他就见过如何杀人,每当出现有异心的妓子,
那长得很凶的麻掌柜都会将那人带到所有人面前,
让楼内的伙计一番凌辱后再将其杀掉。
玉簪刺入喉咙,然后狠狠一划!
鲜血再次喷溅,王琦云慌不择路地捂住脖子,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。
但甘遥知道,如此杀人,不光会没有任何声音,还会让死者充满痛苦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王夫人脖颈处的血慢慢变得少了。
脸色也变得铁青,渐渐没了血色。
原本姣好的身体也慢慢开始抽搐,抖动。
没一会儿就不动了,甘遥知道,这就是死了。
看着原本好看的王夫人变成了丑八怪,
他没有感觉到害怕,反而觉得这才是她的真正面孔。
看了看玉簪,甘遥莞尔一笑,将其插入发间。
拿起一旁酒壶,在屋内轻轻舞动,他红唇轻启,
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,声音低沉,慢慢变得高亢。
是他与芦妲最擅长的《玉簪酒》,也是分别时的乐。
芦妲没在,甘遥便一人分饰两角,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。
“寒蝉凄切,对长亭晚,骤雨初歇...”
“方留恋处,兰舟催发,执手相看泪眼。”
“山河远阔,路途漫。”
“戏曲词终,情未尽。”
“别苦如疾,一路顺风去。”
“再聚首时,共饮美酒。”
....
白衣翩跹血泪斑,
红颜薄命舞凄寒。
风华绝代谁堪比,
一曲玉簪断肠天。
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