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
这话可不仅仅是适用于一人身上,哪怕元山县的嗜睡怪病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并未出现过死者,但是疾病的传染性既然已经到了要考虑封锁出入的程度,元山县里的居民当时的惶恐不安可想而知,如今不说什么心有戚戚担惊受怕,诸如水洒火燎熏艾条之类的防疫手段也应当是会要用上。
可在这阴绵细雨里面,却闻不到半点药草的气息,热闹繁华的街头巷尾也丝毫瞧不见一场怪病刚走时留下来的后遗症。
原本还想着或许只是当地人并未有那么提心吊胆,或者说心态调整得很快已经彻彻底底恢复了过来,但如今元山县路边食肆里跑堂小二一脸疑惑的一句什么病,倒是让徐年和张天天都愣了一下。
两人对视一眼,难以言喻的不安就如阴绵细雨,细雨浸透了街道,不安则是萦绕在心头。
张天天没有流露出明显的异样情绪,只是显得有些疑惑:“这里不是元山县吗?”
“是啊客人,我们这里一直都叫元山县,没改过名。”
“江扬郡有第二个元山县吗?”
“应当没有吧,起码我是没听说过……”跑堂小二摇摇头,微微弯腰压低了声音,像是要说不能给旁人听去的悄悄话,声音里也多出了一丝紧张,“客人您刚刚说什么病是怎么回事?莫非我们元山县有哪儿在闹瘟疫……求您给我透个底,我要不要趁着自己还没事,赶紧逃走?”
跑堂小二脑袋倒是转得快,以为徐年和张天天是什么消息灵通的人士,知道他这个元山县本地人都不知道的内幕消息,便随之有了趋利避害的念头。
张天天琢磨了一会儿,也像是要说什么隐秘一样,压低声音说道:“之前听说你们元山县官府有大动作要封锁出入,你人就在元山县,难道一点风声都没有吗?”
一听这话,跑堂小二顿时松了口气,那丝紧张消失得无影无踪,轻松笑容跃然呈现在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