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黄金百两

走进百槐堂的后院,徐年恍惚之中像是回到了河竹村里的那间医馆,房屋整体的结构与布局如出一辙,只不过这里毕竟是富饶繁华的京城。

河竹村的那间医馆与这家百槐堂比起来,只能说是青春版。

后院里只有一个人,微胖,留着两抹胡须,怡然自得地饮着茶,像是个在享受生活的富家翁。

他放下了手里的茶盏,捻了捻胡须,眯着眼睛笑道:“都这个时辰了,天天竟然还会放人进来,今儿个不急着吃饭啦?奇了怪哉。”

“你们是谁要治病?过来吧。”

都到这里了,治病也不急于一时,徐年先是递出了书与信,富态的张槐谷接过后看了眼信封上的落款,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:

“我还当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,难怪这臭丫头这么殷勤了。”

信看了个落款就丢到一旁了,随手拿起那本凝聚着李施诊半生心血的医书,一目十行的翻了十几页,时不时摇摇头,又时不时点点头。

最后合上书拿在手里,垂着眼看不出喜怒:“看来我这师弟依旧是逢人便治,不计诊金与缘由,只要是确有其病,对不对?”

徐年沉思了片刻,点了点头。

但凡寻到河竹村的那间医馆求医问药,只要不是求的太过于离谱,几乎都能得到满意的医治。

什么叫离谱呢?

比如有个县城里的员外就曾找李施诊开个药方,诊金都好说,只要能满足十四房小妾并且个个只会怀上大胖小子就行。

对于如此愚昧无知的求医者,李叔统统认为不是身患疾病而是脑子有病。

应该不属于“确有其病”的范畴。

“看他写在这本书里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疑难症经验,就知道是死性不改了。”

张槐谷屈指敲了手里这本医书几下,仿佛是指着遥在千里远方的某人,悠悠地叹了口气。

“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开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