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元目光幽幽地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，无奈道：“好了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镇北军又不是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，陈墨那个狡猾的浑蛋，肯定会有所安排的，前段时间我派去打探的人已经回来了，镇北军如今已经化整为零，只要他们不主动暴露，那就跟寻常的百姓并无区别，谁能分得出来！”

姬明月闻言，眼前一亮，不过下一刻眼神又变得幽怨起来：“父王，你为什么要骂镇北王，他为了大周呕心沥血的镇守镇妖关十八年，可是大英雄！你这是恩将仇报！”

姬元刚喝进去的茶一口喷了出来，没好气道：“我不否认他是个人物，但要说恩将仇报，我呸！当年你还没出生的时候，这家伙帮小皇帝肃清朝堂，你父王我就是第一个被他盯上的藩王，若非当时本王伪装出一副天天纵情声乐的样子，估计早就被他搞死了！”

琅琊王越想越气：“也就是这次，我琅琊王的招牌差点就被打碎了，若不然方圆万里之内，那些城主、将军哪个不是年年上贡，每每遇到节日都得送来问候啊！”

他是恨得咬牙切齿，心想真不该将当年的典籍封存，就该让她好好看看！

姬明月显然不太清楚这些事情，有些怀疑道：“真的吗？”

一旁的周老将军点了点头：“确实是真的。”

姬明月会怀疑自己的父亲，但是从不会怀疑周老将军，这会儿已经相信了。

姬元冷哼一声：“傻丫头！别人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样子，未必就是真实，藏书楼三层开放给你，里面记载了不少秘辛，你还是去好好看看陈墨的过往吧！他当年干的脏事儿可不少！”

姬明月疑惑地看着姬元：“父王，你干嘛要让我去了解陈墨啊！我了解他干嘛……”

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有些心虚。

姬元呵呵冷笑：“本王的令牌现在在谁手上，不必本王多说了吧？”

姬明月惊异道：“所以，父王你早就知道了？那你为什么还……”

姬元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傻女儿，叹息道：“大周天下的未来，为父看不清了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，他还活着，将会是你的依靠。”

姬明月忽然鼻子一酸，扑到了父亲怀中，虽然这段时间他们都在极力避免着关于生死寿元的问题，可十年的期限依旧明晃晃地摆在他们眼前。

十年期一到，再没有续命的可能。

姬元没什么放不下去的，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