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秦的未来必将成为更强大的存在,西方还有能与我们抗衡的强国。要想摧毁一个国家,未必只能靠武力征服。”
“经济战争也是一种强有力的征服方式!”苏牧接着说道,“未来的商行将变得非常强大,如果我们不加以限制,它们可能会如同今天的法律一样,最终反噬自己!”
“所以我必须在它们成长起来之前,明确告知这些商行,大秦才是他们的根本所在。如果没有大秦,他们什么都不是,像无根的浮萍不可能长久存在。无论外界如何评价我,说我公报私仇也好,说我贪婪无情也罢,我都必须让他们明白,离开了大秦,离开了治粟内史,他们将任由我摆布!”
冯去疾呆滞地望着苏牧,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些话。
良久,冯去疾才叹了口气,心中充满了自责。太粗心了!
从头到尾,他竟然忘记了这一点:苏牧不仅具备治国才能,而且是一个冷酷决断、手段残忍的人。尽管苏牧年纪轻轻,目前的作为让人感到意外,但绝不能忽略他的本质。
这是一个能在暴雪中孤身潜行,于雪原中寻找敌踪的孤狼;他是一个在绝境中寻找机会,一旦看准时机就会一举歼灭敌人的恶狼;他还是一只谋而后动,让敌人措手不及的狡猾之狼!
冯去疾不禁感慨,这么多复杂的特质怎么可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?这种综合能力,简直像是昔日鬼谷的传承!
冯去疾真的开始怀疑,苏牧是否出自鬼谷。如果不是出自鬼谷,又怎会有这样的师父教导出这般人物?俗语云,鬼谷传人一出,天下为之大变!
思虑良久后,冯去疾并未离开。
“您所说的,虽然老夫并不完全明白,却也不会反驳。但有一件事,你必须铭记!”
“端木家先人是孔门十哲之一,为天下儒生推崇的楷模,齐鲁儒林无不敬仰的存在。今 ** 以这样一条难以服众的理由欲抄灭端木氏,朝中必然不乏为其辩解之人。尤其长公子新近归返咸阳,你也应明白其中的利害。你想好了吗?” 冯去疾语重心长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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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论苏牧针对端木氏的动机为何,但有一点是肯定的:冯去疾真心不愿苏牧身处险境。苏牧的才华他亲眼见证,大秦的未来若能得此栋梁,必会更加兴盛。扶苏未归时,事情或许容易些。可现在扶苏已回咸阳,儒林皆以其为首,如此大事,他怎能不出声?
倘若扶苏介入,苏牧依然坚持己见,恐会引起帝国内部权力争夺,这正是冯去疾不愿见到的。
因此,他今天来,不仅是为端木氏,更是为了国家着想。“呵呵!”
苏牧轻松一笑,“右相未免低估了我。”
“虽千万人,吾往矣,纵然成为天下群儒之敌又何妨?乱我大秦国祚者,杀无赦;危及江山者,当诛;动摇大秦根基者,断无幸存!无论儒学诸子,还是百家之长,我苏牧在此,任人挑战!”
说完这番豪言壮语,苏牧洒脱地转身,身影渐渐消失在前厅。
留在前厅的冯去疾呆呆地望着那个无畏前行的背影,内心涌动。
真香!
真的和当年陛下年轻时太像了!
苏牧啊,如果你真是陛下的嫡子,我愿倾尽全力助你登基!然而却并非如此。
冯去疾眼中多了几分忧虑。苏牧虽非嫡系,甚至身带私生之耻。然而,他的能力和霸道,一旦继承皇位不成,又有谁能驾驭他?若他怀有异心,那便是国之大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