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路嬷嬷也是恪尽职守,臣妇从来遵从嬷嬷的教导。”
邬太后皱起眉头:“那你刺伤宣王又是怎么回事?”
只是短短半日,这邬太后竟然已经知晓了这么多事……
宋云棠只能提起十二分精神,将那日的事儿细细地同邬太后叙说了一遍。
“……女子名节大如天,臣妇若非万不得已也不会轻举妄动,没想到却误伤宣王殿下,实在是臣妇失手所致,臣妇知罪。”
宋云棠自认为自己解释的并无过错,可却忽略了一点。
上位者想要惩罚一个人的时候,总能找到千百种理由。
甚至可能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。
“你既知罪,便要认罚,”邬太后冷声道,“这是哀家在西山行宫日日诵读的佛经,你便留在寿安宫抄写用以清心,百遍后便功过相抵。”
宋云棠一眼便瞧见了旁边嬷嬷手中拿着的那本佛经。
竟有拇指宽厚度!
如此百遍非月余不能完成!
宋云棠之前想过有荣康郡主在邬太后跟前进些谗言,或许自己就能被迫离开皇宫。
却没想到邬太后想出如此法子!
这般她既不能离开寿安宫,且月余不能参加礼训,那祈安宫里的祈福队伍中自然也没了她的位置!
在邬太后这样的六宫之主面前,她多说无益。
宋云棠背负不起抗旨的罪名,只能伏地叩首,高声:“多谢太后娘娘隆恩。”
邬太后:“隆恩?”
“既是太后娘娘日日诵读的经书,必然蕴藏无尽慈悲佛理,臣妇如今能有幸得太后娘娘教诲,实在三生有幸,故而谢恩。”
宋云棠身子微微前倾,低着头眼睫轻颤,声音明朗宛如清泉。
殿内的气氛似乎都因为她这般诚恳的模样生出些许变化。
柴嬷嬷都不由得多瞧了宋云棠几眼。
“你若是真是这般想便是最好,你自去偏殿抄经吧。”
“是。”
宋云棠又磕了个头才站起身,在宫女的带领下去了偏殿,神色中不见丝毫惶恐与局促,落落大方极具姿态。
“真是伶牙俐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