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韦宁的名字,何安礼嘴角颤抖了一下:“田小棠,我跟你说过,我不会对你做韦宁那样的事。”
“你已经在做了。”小棠气若游丝地说,“韦宁就在我面前,用玻璃割破动脉,血流了一地……与其要成为韦宁,我不如现在就死,死在你面前,让你每次欺负女孩子时,都会想到我流着血的脸……”
说着,她抬起另一只手,亮出手腕,高高举起流血的手,用力向手腕上刺去。
“田小棠!”何安礼扑过来,想挡住她落下的玻璃。挣扎之间,碎玻璃刺得偏了,划破了小棠侧面的手臂。小棠疼得面容扭曲,急促喘息着,再次对准动脉……
“我放你走!”何安礼大吼起来,举着手从她身边退开,满脸怒气,“我放你走,田小棠,我不强迫你了,你可以走。别再在自己身上乱刺了!”
小棠的手停在半空,怀疑地看着他,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骗她。
何安礼不舍地把眼神从她身上移走,大口喘着气,下了床,拎过一旁摆着的瓷器摆设,用力扔向窗子,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。
发泄过后,他先是仰着头,然后看向床上的小棠,冷冷说:“田小棠,我这次放过你。如果下次被我逮到,哪怕你死在床上,我也会做完我想做的。”
劫后余生的感觉几乎让小棠泪崩,她强忍着泪,摇摇晃晃下了床,调整一下残破的裙子,踉踉跄跄往卧室外走。
“等等。”背后的何安礼突然说,吓得小棠僵直了身子。她战战兢兢回过身。
“等我穿衣服,送你回去。”他忍下怒火,压抑地说,“附近找不到车。”说完,他捡起地上自己的衬衣,扔到小棠脚下,示意她穿上。
“不用了。”小棠说,“我绝不会再上你的车。”说完,她没去捡地上的衬衣,扶着墙,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。
别墅外的夜风吹的小棠打起了冷战,让她又多了几分清醒。
迷药的效力依然在。一路上她脚步踉跄,晕头转向。四肢的酥麻沉重让她行走费力,她所有念头都在调动四肢加快脚步上,甚至都忘了惧怕周围张牙舞爪的黑夜。
那小小的玻璃碎片已然被她牢牢握在手里。不知是不是迷药的作用,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。她握着这细细的碎片,仿佛是战士不丢弃自己的枪械。
来时的路她还记得。她身上被冷汗浸得有些粘腻,残破的裙子粘了汗和血,湿嗒嗒黏在身上,冰冷又不适。胸前刺破的地方缓缓流着血,白色的裙子被染红了一片,有些触目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