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海澜性格是乐观没错,但这种乐观是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。
虽然金熠早前说过自己的怀疑,用的是直觉。这会儿在现场,她亲耳听何主任说完,发现他摆出来的推论,虽然充分,但并不是证明陶光明就是这次鼠疫事件主谋的必要条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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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争结束三十年,当年研究病毒的刽子手还留在人世,留在东北的少之又少,发现了一个陶光明是大收获,把他认定成元凶,看似顺理成章。
把供职过那间机构跟鼠疫元凶划等号,犯的是经验主义错误,逻辑上有很大的漏洞。
假定真正的主谋没有死,有些人犯罪过后为了满足变态心理,会去人多的葬礼,或者现在这样的总结大会现场,享受自己谋划带来的成就感。
项海澜的目光再次在人群中寻觅,一张张面孔或年轻,或苍老,或漂亮,或平庸,她眼神好,甚至看到了马霜,百货大楼的圆脸售货员,大姐家的邻居大婶也在现场。
但她不是火眼金睛,一下就能靠相貌,表情辨别出凶手。
相反,如果凶手就在现场,兴许已经锁定人群外的她和金熠。
“那天处理动物尸体时,煤矿保卫科带了多少人上山?”项海澜问小金。
“三十来个。”金熠思路跟她同步,黑眸也在扫视人群。
“虽然你没露面,但也没离开,会不会有人发现你?”
金熠的目光回落到项海澜脸上,“我一直在回想当天的情景,有一点存疑,那些在队伍末尾和前面驱赶动物的狼不像是本能,更像是被专门训练过。
它们能在沉陷的地坑处集结,目的地其实不是离得更远的我们这些分散的生产队,而是山下的煤矿和煤矿家属区。那里人口集中,人数比十几个生产队加起来还多,更利于病毒传播。
狼野性强,想要驯服很难,驯服动物的人一定不会离得太远,如果那个人不是陶光明……”
不用金熠强调,项海澜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如果真凶那天在现场,他看到了两人处理动物的全过程,一定也看到了她的“特异功能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