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金家的狗血故事,项海澜觉得有必要提前打好预防针。
腊月二十九晚上,放下碗筷,她对没下饭桌的家人道:“我结婚前,爸,你跟大哥,大嫂吵了一架,他们不回来是没脸儿回,还是心里有气,咱先不计较了。
明儿个年三十,他们要是再不回家,不被咱村的人讲闲话,煤矿家属院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人淹死,对吧?”
过年讲究个团圆,项海澜赌她那没脸没皮的大哥一家会回来过年。
项大诚点了点头,“八成能回来。”
妈的,这两年忙过年,他还没决定好是把狗屎儿子赶出门,还是将就吃一顿团年饭。过年不好大吵大闹,兆头不好,容易晦气一整年,要不先忍了?
可他还是咽不下那口气,老闺女要是真听了老大的介绍,嫁给那个傻子,现在就是特务家的儿媳妇。
这会儿还能好模好样地准备过年?指不定在哪个漏风的破屋子接受审判呢。
老孙跟他说了,陶光明两个大点的儿子,除了家里小孩,大人全被抓了。
王春花木着脸,不知道在想什么,没发表意见。
项老三瞅了瞅父母的脸色,开口道:“吃啥饭啊?他们要是还要脸,就坐一坐赶紧夹包滚蛋,别来恶心咱们。”
王春花终于开口了,“他们要是赖着不走呢?你大嫂能干出来。”
就等着你这句话,项海澜毛遂自荐,“爸,妈,你们不好轰人,那中午这顿饭就交给我。
三哥,前两天我打扫卫生,看到下屋有个老铜锅,是咱太爷爷留下的吧?等会你帮我找出来,忙乎了那么多天准备的好东西,给他们吃浪费了,明天年夜饭吃点新鲜的,咱们汆锅底吧?”
东北的炖菜传统自古有之,马背上的少数民族骑马打仗,下马埋锅吃饭,随身都会背一口小锅,苦寒之地,炖菜暖胃暖身。
汆锅底就是东北颇具代表性的火锅菜之一。
小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小裁缝,心道,家有活宝,宅斗不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