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金以劳代偿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整理布料,这些布料都是项海澜趁家里没人,在她原来住的西屋,现在的工作间,用剪刀快速剪的,为了装得像,剪得碎还不整齐。
挑大小差不多的布块整理好,统一修剪成长十公分,宽五公分左右的小布片。
现代的发圈发展到最后,都以大和外观新奇取胜,外形设计就不说了,所用的布料不比一块手绢小,套在头发上快成一顶小帽子了。
现在没法在外形上做太大突破,项海澜必须遵守时代规则,只做素版的发圈,其实就是有布套装饰的皮筋而已。
小金虽然一开始表现出对这项琐碎工作的抗拒,但真做起来,干得还是有模有样,有洁癖的人对整理工作最在行。
偶有几声狗叫打破夜的宁静,煤油灯下有两个漂亮的人儿各占了一边桌子,手里快速地忙碌着。
跟项海澜这样高能量的人在一起,不知不觉金熠的话都多了一些,开口关心,“你做这么多,有想过怎么卖出去吗?”
“先不管那么多,等东西做好了再说。”项海澜声音透着轻快。
听着怎么有些不负责任,小金不太认同,“现在不让私人买卖。”
项海澜从布料堆里抬起头,朝金熠挤挤眼,“我办事,你放心。别的不行,我忽悠人的本事杠杠滴。”
把人忽悠瘸了有点难度,把人忽悠迷糊一点不难。
金熠长且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两下,忽悠?跟项海澜认识之后,从夏到冬这段日子确实忽忽悠悠的。
感觉特别不真实,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推着往前走,现在回想,所有的重要节点都有对面女孩的参与。
甚至在鼠疫事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戴向晴,都有项海澜看似无心的一处闲笔,送她去疗养院,给她扣了精神病的帽子才有的效果。
冬歇闲下来,有时间总结,发现这里面有太多让人想不明白的事。尤其是项海澜这个人。
不过他也发现,自从鼠疫过后,项海澜也没有前段时间那么浮躁了。
这个人能闹腾,也能踏踏实实过日子,当然还能忽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