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宽慰自己,母后因病暂时神智不清,待其康复便好……
夜幕降临,未央宫内,容莜宁看着手中之物,周身散发着丝丝寒意。
太后之亲笔懿旨——赐李姓女子为护国公贵妾,二月十五日入府。
这封懿旨藏得可真够隐秘啊!
到那时候,此女手持懿旨抵达护国公府门前,着实令人猝不及防。
即便护国公回绝,然有懿旨在,那女子终究有护国公贵妾之名。
这一招无论最终成功与否,却可公然恶心到人!
“田嬷嬷,你做得甚好,此乃大功一件,本宫定会重重赏赐。”
容莜宁将懿旨放下,接着道:“你好生伺候太后,膳食与汤药,需让太后按时服用。”
“诺。”田嬷嬷行礼退下。
须臾,容莜宁命人准备炭盆,毫不犹豫地懿旨投入其中。
不多时,仅余一摊灰烬……
太后自病重以来,无法起身,甚至双手乏力,难以握笔。
今日精神骤好,终能起身,想必这封懿旨,正是今日书写。
周太医适才来报,太后身体已至弥留之际,此刻这般模样,想来不过是这两日之事。
容莜宁移步至窗边,遥遥望向宁寿宫的殿宇——
太后肆意弄权,然后宫之中,只需一位主子足矣……
……
二月初四,寅时将至,宁寿宫突然传来噩耗——太后病危。
祁千胤当即携容莜宁与诸位嫔妃前往宁寿宫,容玖玥与宗玄聿一同进宫。
此时天色一片昏暗,宁寿宫中数位太医正在忙碌不休。
太后形容枯槁,难以睁眼,面色泛着一层死气,仅余微弱的呼吸,表明她尚存一息。
“九……小舅母……”祁千胤满脸悲戚地开口,“你可有办法……让母后稍微清醒片刻,朕与睿王尚未道别。”
自父皇驾崩,他需主持丧仪,又要处理政事,随后忙于登基,当真是没有闲暇时间。
况且,母后执迷不悟,对小舅舅之事一意孤行,他心中自是有怨。
故而,这两个月以来,除了偶尔前来请安,他再未有陪伴母后。
而今见到母后这般模样,他自当念及母后的好,心痛难耐。
容玖玥闻之,微微颔首,旋即上前为太后认真诊脉。